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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短短两个月便要举行皇上内禅大典,朝堂内外几乎人人都在揣度,待太子一旦登基,孟廷辉于朝中定会更加势盛。
她虽不过一个正四品的谏议大夫,可这名头却已能抵得过任何一个参知政事。
且不论太子对她的宠信之度如何,单就尚书左仆射古钦自三司会审王奇一案便告病在府、迄今未曾归朝理政一事来看,也知东党此番已因王奇、魏明先二人之事而受了不小的打击,便连一向习于向太子谏正的古钦都未出面对孟廷辉置发一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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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落花遍道,古府内香氛满溢。
又是一年桃花开。
厅门被人轻叩两下,“相爷,沈大人来了。”
未等里面的人应声,门便被人推开,沈知礼慢慢地走了进来,将手中提着的朱色膳盒搁在门口的矮几上,冲里面坐在案前的人道:“相爷身无一病,还想要在府里待多久才罢休?”
古钦抬头,扔了手中的书卷,望向她,面孔微板,“我怎么没病?”
沈知礼合上门,蹙眉道:“相爷心中究竟是在盘算些什么,不如同乐焉说说。”
他亦皱眉,语气带了责难之意:“又来胡闹。”
她长睫忽落,“相爷不说个明白,乐焉今日就不走了。”
古钦看她一副倔强的模样,不由起身,欲道重责之言将她喝退,可却终是斥不出口,定定地立了许久,才锁眉低声道:“你在政事上若能有你爹半分才敏识事之度,也不会来问我这话!”
章五十六潮涌(中)
沈知礼闻言竟是凉凉一笑,道:“相爷对太子明明就是一番忠胆,却为何在旁人口中成了个结党庇羽的刚愎之人?乐焉确是天生愚笨,敢请相爷赐教一番。”
古钦冷面不语,屈腿而坐,久而又望了她一眼,皱眉低叹:“你还是娃娃心性。”
她仍是站着,不肯挪退一分。
他便掩了书卷,问她:“你可曾听说过先朝大历十二年时皇上与平王各为大婚之事?”
沈知礼抬头,不解他怎会突然说起此事,只下意识道:“幼时自是听家父家母提起过,读家父著玩的那本野史时也看到过。”
当年的平王还不是平王,而当年的皇上也非现如今的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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