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字,登时气得一甩马鞭,沉声道:“原来沈大人让我今日陪着一道去女学是借口!
沈大人如今身在馆职,怎么还像当年小时候一样,同太子搞这种把戏,将我耍得团团转?”
他眼角一皱一皱的,掉转马头便欲往城北行去,“大公子,您这回是想要我掉脑袋吗?太子到底去了北面什么地方?“
沈知书听见他急得连旧称都说出来了,忙笑着劝道:“白侍卫何出此言?白侍卫也算是看着我从小长大的,我安能致白侍卫于不臣之地?只是太子有令,我也不敢不从。
太子的性子白侍卫自是明白的,倘是能拘于那些条呈规距,那还是太子吗?至于太子往何处去了,没得太子允许,我又怎敢随口乱说?”
白丹勇双手紧攥马缰,眉头紧皱了半天才道:“可若是太子一人在北面有个三长两短……”
沈知书仍是笑:“白侍卫只管放心。
太子自幼跟着殿侍诸班直习武,又有平王亲身教导,寻常人等哪能害得了他?”
白丹勇一脸苦色,连连低叹,“此事……此事回头若叫皇上知道了,还不知要动多大的怒!
大公子,您昨日同太子联手演了一出好戏,可却是要把我害惨了啊!”
“白侍卫就别担心了,”
沈知书已然催马往前走,“若是太子真有个什么意外,我先把自己的脑袋砍了,给白侍卫当刑台上的垫脚石,如何?”
白丹勇苦着一张脸跟在后面:“都什么时候了,大公子还说这些玩笑话……”
沈知书笑了笑,未再言语,只挑眉侧头,朝北城外的远山望去。
赭色山巅隐有翠色,徜徉在细如棉絮的白云中。
他低眼,去青州大营的路,只怕不会那么称心如意啊……
·
城中桃花始开,嫩红色的桃瓣飞落四处,惹得蝶蜂追逐不停。
女子进士科州试三日试刚毕,沈太傅着人封院誊录判卷之时,冲州城内却传出了一个惊雷似的消息——
太子来潮安了!
微服简行,事前没有通知潮安北路各州府的任何官员,孤身一人便去了青州大营,又一路向南,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勘视了北境沿线的数十个营砦,然后才快马而返,回了冲州府。
一入冲州城中,太子便直登潮安北路安抚使司衙门,谕令自安抚使以下涉权军务者归衙祗候。
一举震傻了潮安北路安抚使司衙门里的官员们。
有谁能想到太子会挑这当口来潮安?又有谁能想到太子竟会去青州大营勘视?
令出如剑,无人敢抗,纵是再惊再惧,也都老老实实地候在安抚使司衙门里,可心底却不知太子这步棋走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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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使司衙门大院的青砖上跪满了一地的官员们。
春日迟迟,可一过正午,阳光便从空中如岩浆似的泼下来,浇在这群穿了厚重官服的男人们的身上,任是再心静如水的人也受不了这种炙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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