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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恕罪!
殿下恕罪!
……”
董义成伏在地上,连连叩首。
他冷眉冷眼地望着董义成,正欲再言,二堂外面却忽然有人怯声通禀:“启禀殿、殿下,贡院方才来人,说是沈太傅让人带了份考卷来给殿下看。”
董义成闻声,忙从地上爬起来,去外面差诸吏回衙门治事,又将贡院来人请了进来。
来人紫衣短袍,拜过后便从袖中取了份誊录好的策论卷子,呈上来道:“虽不合例,沈太傅还是命小的前来呈给殿下过目。”
他挑眉,一边接过来一边道:“既已锁院判卷,又怎可坏了规矩?太傅这是何意……”
来人低头:“沈太傅已将此人从本次女子进士科中除名,故而誊纸可以拿来让殿下一看。”
“除名?”
他皱眉,“十年寒窗不易,这人为何被除名?”
“所写策论与定题不符,太傅说此人虽然学识了得,却有炫才立异之嫌,故而依例将其除名。”
他面色微凉,想了想,“既然如此,为何特意拿来给我看?”
“太傅说,惜才。
……太傅还说,这篇策论也许正合殿下心意。”
他默然,右手长指轻轻一拨,那张誊纸便展了开来,匆匆阅毕,眼底骤现惊色,抬头问来人道:“可知此人姓名?“
来人点头,“孟廷辉。”
章七京城(上)
董义成一身凉汗地走了出去,脚下步子又小又快,看见外面跪了一院的官员们,脸色顿时变得黑如炭,“都还跪着干什么?废物一群!”
跪在最前面的通判连忙起来,忍着膝盖的酸麻跟在他身后,小声问道:“董大人,太子如何?”
董义成低眼,连连摇头叹气。
周围人见状心中皆是一慌,却也不敢多言,只起身站好。
半晌,才听董义成压低了声音道:“杀伐决断,刚明之度,竟不输平王当年一分一毫!”
众皆默然,面面相觑,颈后又漫上来一层冷汗。
平王当年的狠辣冷戾谁人不晓?
持抢纵马,血染五国山河,拱让一家天下,一生一世何曾畏惧过旁人,眼眨手落间结果了多少人的性命!
董义成看了看众人的脸色,又冷哼道:“你们以为太子居于宫中便不懂治军治吏的那些手段?大错特错!
你们不想想他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真以为北面各路的诏谕都是皇上下的?!”
他转身,气得踹了一脚前面那人,“说了多少遍,北面的城营要修、要修!
现在倒好,让太子抓了个现形,你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董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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