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房子你也出了钱,要不然也加上你的名字吧。”
“又说什么胡话。”
“有消息说日化厂宿舍要拆迁,如果是真的,到时候还能有笔钱给你还贷款。”
“拆迁了你住哪儿?”
“我哪儿都能住。
这么多年,那地方早该拆了,但愿这回是真的。”
蒋彧没说,洪城那老房子产权是公家的,要不然当年早被蒋家人卖掉了,就是拆了也给不了他多少补偿。
只是听男人这样说,他还是觉得甜蜜。
他知道的,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何种境况下,齐弩良永远把他放在第一位。
他是爱着自己的,只是他没有意识到,或者意识到了不愿意接受和承认。
总有一天,他会让他承认。
中午齐弩良做的饭,蒋彧一改之前的斯文,一顿狼吞虎咽,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等他稍稍填饱肚子,便会停下等齐弩良先吃完,然后风卷残云般把剩下的所有饭菜吃光,连汤汁也不剩。
时隔这么多年,这孩子所有地方都变了,唯独这点没变,没有外人的时候,吃相就异常糟糕和狼狈。
饥饿的记忆也许真的会刻在一个人灵魂的最深处,往后无论多么富裕的生活,都无法将这种印记抹去。
吃过饭,齐弩良在厨房外的小阳台上抽烟,蒋彧在里头刷碗。
“什么时候见面?”
“嗯?”
“我是说和小赵家人。”
“这个不急。”
蒋彧解释,“她爸妈都还没退休,平时很忙,大家要凑出个合适的时间不容易。”
“哦。”
齐弩良疑心,有这么忙吗?
蒋彧擦了擦手,也挪到阳台上,从齐弩良搁在台子上的烟盒里抽了一根烟。
齐弩良惊讶地看着他熟练地把烟含在唇间,伸手过来上下摸他的衣兜。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早就会了。
哥,打火机呢?”
“在屋里饭桌上……”
他话未落音,蒋彧突然抬起他的下巴,把烟尾接在他燃起的烟头上深吸一口,一点从对方鼻腔里泄露的烟气呼到他脸上。
齐弩良愣了愣,但蒋彧很快转过头,漫不经心趴在栏杆上,对着窗户外吞云吐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