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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都看不清呢就咔嚓咔嚓乱拍!
没见过病人坐游船啊!
过了拱桥,附近的河道边种了一些荷花。
这时荷花都已经凋谢得差不多了,绿色的荷叶被昏暗的灯光照得发黑,荷叶间大量枯败的茎叶堆积在一起,像是夜刚刚褪下的面纱。
无论之前如何碧绿鲜嫩,一落水就腐朽,一倒地就成了养料。
下了船,阿晖就开始催人回去了。
他们是开车来的,可不存在没钱回不去的事情。
两人坐进后座,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车子开到了医院门口,阿晖才犹豫着说:“董事长让您回去之后,回他电话。”
孟存汝心不在焉地“嗯”
了一声。
大约是孟嘉山的意思,方轶楷的病房也被换过了,换到了专门的独立病房,光提供给陪护家属的套间就有好几间,还专门请了陪护阿姨过来。
孟嘉山在电话里说:“他现在就是给捅成马蜂窝,手脚全断了,也不怕没人照顾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孟存汝握着手机:“我是在出差。”
“出差去逛小食摊、钻假山、坐游船?”
“您没有做过吗?”
电话被“啪”
的挂断。
孟存汝枯坐了一会儿,堂而皇之地打开门,也不管阿晖跟不跟着,直接推门进了病房。
方轶楷果然还没睡,正靠在床头上懒洋洋地拿着小刀削着苹果。
红色的果皮早就被剔除了,他削的全是果肉,一层一层,薄得近乎半透明,在小碟子上盘成好看的一圈。
看底层的果肉都有些变色了,显然玩了挺久的。
见孟存汝进来,放下刀子,把果肉往她这边递了过来:“吃苹果吗?”
孟存汝摇头,他便自己找了个叉子,慢慢地全都吃了下去。
阿晖在门口站着,这两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样拉锯战一样的相处,在旁人看来,完全就是热恋期的无知情侣。
满嘴都是责任、理由,折腾来折腾去还是要往对方身边凑。
孟存汝拉了椅子在床边坐下,安安静静地翻开自己带来的书。
方轶楷撂下盘子,刚才还能跑能跳的脚现在就跟摆设一样:“帮我弄个湿毛巾擦手吧。”
阿晖眼角抽搐地看着孟存汝起身去了卫生间,水声哗哗直响,出来的时候却没拿毛巾,只抓了一包拆封的湿巾过来。
“毛巾好像不干净,用这个吧。”
怎么不干净!
全都消毒过的!
阿晖在心里疯狂吐槽,很想去看看那些毛巾到底怎么了。
方轶楷显然跟他一样的心思,擦干净手之后,就拉开被子站下床了。
孟存汝奇怪:“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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