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许婉宁还被关在水牢里,裴珩的死,与慧远大师的坠崖几乎是前后脚的时间。
一个坠崖,一个溺亡。
一个扼腕痛惜,一个大快人心。
红梅和青杏也通过长安的描述,知道了刚才在后山的事情。
“小姐,那男的真的是不可理喻。
他藏在树上,谁知道那儿有人啊。”
青杏为自己小姐抱不屈,当时她是不在,她要是在的话,一定要把那男的骂得狗血喷头不可。
“青杏,别说了。”
红梅制止青杏,神色担忧地望着许婉宁。
她没有青杏那么乐观。
红梅返回的时候,就看到小姐面色惨白,她抓着她的胳膊时,手指还在微微颤抖。
小姐不是个胆小的人,不会因为那男的说几句就如此失态。
只能说明,小姐知道那个男的,是个很危险的人。
“这事情到此为止,不要再提了。”
许婉宁终于找回了理智,严肃说道:“此人休得再提。”
青杏立马噤声,红梅却觉不安。
长安懵懵懂懂的,拉着许婉宁的衣袖:“少夫人,对不起。”
要不是他开口说话,那男子也不会嘲讽他,少夫人也不会跟他起了争执。
许婉宁拍拍他的脑袋,虽然心里怕极了,可却还出言安慰他:“这不怪你,与你无关的,别放在心上。
咱们在侯府,与他也见不着,不用担心。”
长安点点头,暗暗发誓以后出门少看少说,不能再给少夫人添麻烦了。
马车回了侯府,门房见是许婉宁回来了,立马开了正门。
许婉宁亲自捧着白玉观音像,从侯府正门进入,红梅捧着燃着的油灯,紧随其后。
侯府中的下人只要是看见的,立马原地跪下,磕三个响头。
夫人一大早就叮嘱了他们,今日是请观音回府的日子,每个人都要虔诚,才能留住佛祖的庇佑。
“来了来了,夫人,来了。”
春嬷嬷在外头看到许婉宁过来,连忙进去报喜。
杜氏一大早就在念叨白玉观音像,她早就看中许久了。
那白玉观音,通体雪白,做工精良,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杜氏心仪已久,这不,终于找了个借口要过来了,可这不摆在自己身边,又怕许婉宁反悔舍不得,这心就是不安。
直到许婉宁将白玉观音摆放在佛堂中,转身就对杜氏说,“母亲,白玉观音像请回来了。”
杜氏赶紧在蒲团上跪下,双手合十,连磕了三个头,这才对许婉宁说,“阿宁啊,辛苦你了,回去歇着吧。”
许婉宁嗯了一声,“那阿宁就先回去了。”
她临走前,瞥了一眼案台上的白玉观音。
观音低眉顺眼,嘴角衔着一抹淡淡的笑,又瞥了眼台下虔心跪拜的杜氏,快步离去。
这个地方,她以后要少来。
不……
这个地方,还是别来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