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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琅呆了呆,片刻后他抓住沈云鹤的手,“你在此处等我,我回去看看。”
在薛琅要松手时,沈云鹤猛地拽紧他,“你可想清楚了,若是回去,或许就出不来了。”
“他如今生死不明,我不放心,必须回去看一眼,只要确认他没危险,我立刻便赶过来。”
“兰玉,”
沈云鹤抬起头,字字几乎泣血,“他同你并非是夫妻,你如今身在岐舌,就是中了他的奸计,他瞒了你许多的事,待你并不真心。”
薛琅沉默片刻,猝然出声,“他待我是否真心,我感觉得出来。”
话落,沈云鹤渐渐失了力气,他轻轻笑了声,“若是以前的薛琅,是断不会管他人闲事的。”
“我只看当下。”
他用力握了握沈云鹤的手,言语中的慎重恍若立誓,“等我回来。”
他说的那样真诚笃定,沈云鹤当真信了。
所有人自出生起便是一张白纸,任由其余人在上面提笔涂抹,谁都想做个好人,一出生便锦衣玉食,无所不有的富家子弟随手做几件好事,那不叫善良,能在绝望中挣扎出来,仍保持一颗赤诚之心,那才叫善良。
薛琅不善良。
倘若他从小便生在富庶人家中,或许不会养成先前那般性格。
他自己也不善良。
若他经历过薛琅所经历的,未必还能成为世人所称颂的君子。
在松开薛琅的手时,沈云鹤一字一顿道,“早些回来,我等你。”
薛琅转身自马车跃下,不熟练地拉着那匹快马的缰绳,翻身上去,骑着马往宫中而去。
宫门前到处是尸体,朱红沉重的大门上还有被柱子撞过的痕迹。
沈云鹤受伤后,就被安排在近处的屋子里,有医师寸步不离地照料。
只是他刚到门外,就被人用兵器拦了下来。
“我是闻景礼的主君。”
“什么主君,我们不知道,说不定你是容乔那边的探子。”
“你见过谁家探子走正门啊?”
“吵什么。”
温流月抱着盆子,走过来时看到薛琅,脸上露出明显惊愕的神色,“你,你怎么回来了?”
薛琅没注意她说的话,看着她盆子里还没来得及倒的血水,面色白了白,“闻景礼呢?他怎么样了。”
温流月犹豫半晌,“放他进来吧。”
薛琅跟在她身后,面色紧张不似作假。
“容乔闭门不出,我们也没办法,国师便有些心急,没想到造死士暗算,受了重伤,不过好在已经控制住了,休养一段时日便能好,他昏迷时一直念着你的名字,你……”
她顿了顿,“你去看看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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