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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宁鼻尖哭得微红,情绪有些失控:“姜宏胜不可能一点马脚都没露,我早该发现的,如果我机灵一点,你不至于受这么多年的罪。”
何若云微笑道:“姜宏胜刻意隐瞒,你又不和他住一起,哪里会发现呢?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不重要。”
过程,是妈妈十几年的被虐待,姜晚宁怎么能觉得不重要?
“他连饭都不给你吃吗?”
何若云苦笑一声:“那里每天给我吃一顿饭,他就是想要熬死我,想让我自己自杀,如果不是因为还想见你一面,或许我早就如他所愿了。”
姜晚宁轻抚着妈妈皮包骨头的手,心都快要疼碎了。
“我不会放过姜宏胜的,我会让他把牢底坐穿。”
何若云摇摇头:“宁宁,我劝你算了。”
姜晚宁不敢置信:“妈妈!
他都这样折磨你了,难道你还要放过他?”
何若云面露难色:“你要以什么罪名起诉他?”
“非法囚禁,伪造死亡记录。”
何若云轻叹一口气:“他会坚称我得了精神病,而我,宁宁……我这些年被他折磨,精神上,确实已经……不太正常了……”
姜晚宁一怔。
何若云又道:“我很清醒地知道,我现在确实患上了精神方面的疾病,躁郁症,现在的我看起来正常,发病的时候,我是不可控的。”
姜晚宁心疼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对姜宏胜更加恨之入骨。
“这也是姜宏胜有恃无恐的地方,因为我现在确实得了精神病,你们怎么证明当年他送我进精神病院的时候,我是健康的,如果证明不了,那这场官司,我们输定了。”
姜晚宁愤慨:“那就告他伪造死亡证明。”
“宁宁,这不是什么重罪,以姜宏胜的手段和人脉,他又能得到什么惩罚呢?”
姜晚宁的指尖掐进了掌心:“难道他作了这么多孽,我就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何若云叹气:“世上没什么因果轮回这样的报应,只有祸害遗千年,宁宁,算了吧。”
姜晚宁派了四个保镖留在门口保护妈妈,自己和楚隽离开了医院。
到了她的别墅,灯尚未亮起的时候,玄关处,姜晚宁突然抱住了楚隽的腰。
楚隽身子一僵,喉结微动,大手悬在空中,不敢碰她,怕碰醒此刻不理智的姜晚宁,怕这片刻的温存突然被破坏了。
姜晚宁声音有些沙哑:“楚隽,谢谢你。”
“不用谢。”
黑暗中,楚隽情不自禁舔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呼吸有些急促。
“是你考虑周到,猜到姜宏胜会留一手,果然被你猜中了,不然我这次要踩空了,妈妈又要多受一段时间的折磨。”
楚隽的手终于忍不住落在她的背上,温厚的大手轻抚着她不安的情绪,楚隽柔声道:“姜晚宁,不用谢我。”
我们之间,不用说谢谢。
姜晚宁就这样抱着他许久,抱到她都趴在他怀里睡着,黑暗中,楚隽甚至听到了她均匀的呼吸声,不由低笑一声,然后打横把人抱进了怀里。
屋外暗淡的灯光,透过偌大的落地窗,洒在别墅里,楚隽抱着怀里的人,脚步很轻地上了楼,她始终没有醒。
楚隽俯首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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