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见了我更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
贺宪顿了一下才说:“不是因为我惹顾曜伤心吗?”
“我只是觉得换种方式告诉他,以后见面不会尴尬。”
贺宪心中一酸,说:“你要是不在意他,有什么尴不尴尬的?”
南阮闻言蹙起了眉头:“我是不是只把他当普通朋友,你不应该最清楚吗?我要是对他有半点朋友之外的想法,当年就不会那样了。”
听到确切的答案,贺宪笑了:“我还以为你当初拒绝他是顾忌你姐呢。”
贺宪哪壶不开提哪壶,南阮有点恼,白了他一眼,问:“你是傻子吗?”
不等他回答,南阮就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
贺宪跟着南阮上了车,听到她说“你身上有烟味”
,他立刻打开头顶和两侧的车窗,脱掉染了烟味的运动衣外套,扔到了后座上。
南阮有点过意不去,说:“把车窗关上吧,你会感冒的。”
“散散味再关,哪这么容易感冒。”
十月的天气并不算冷,可到底入了秋,在车里穿短袖还好,把所有的车窗都打开,微凉的风不断往里灌,贺宪不冷才怪。
把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放在心上的人,这世上除了爷爷奶奶,就只有贺宪了,南阮心中一软,向后倾身,把他的外套拿了回来,替他披到了身上。
贺宪侧头冲她一笑,正要说话,又听到南阮问:“你怎么把娃娃也带出来了?”
南阮再次向后倾身,把两只娃娃抓到了手中。
贺宪笑道:“你不是不抱娃娃睡不着吗,我也是。”
“我那是小时候……婚庆经理说的没错,你果然有少女心,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男人睡觉抱娃娃的。”
这话换作别人说,贺宪早发火了,可从南阮嘴里说出来,他就只想笑:“这只兔子像不像你?熊是我。”
“这兔子的颜色那么奇怪,丑死了,把我的熊都衬土了,像你还差不多。”
“哪丑了?多可爱,那这兔子是我,你是熊。”
贺宪接过南阮手里的两只娃娃,把它们并排放到挡风玻璃前,像粉色的兔子就像呗,两只在一起就好。
已经下午了,车程有十个小时,一时半会到不了,贺宪就不急着往S市赶了,他带着南阮去了一间吃过最贵的餐厅,还买了只蛋糕,庆祝领证。
饭后两人逛了逛,贺宪喝了杯黑咖啡,才带着南阮开夜车去S市。
路过八年多前住过的那间小旅舍,贺宪笑着指给南阮看:“你还记得这儿吗?”
南阮怔了怔才反应过来:“变样了啊。”
途径当初被拦下的收费站,贺宪又问:“要是当年没被抓到,不知道后来会怎么样。”
已经凌晨两点钟了,南阮困倦到睁不开眼,打着哈欠说:“能怎么样,最后肯定还是会回家啊。”
“你就是不回家,我也不会饿瘦你。”
久久听不到南阮回答,贺宪侧头一看,原来她已经睡着了。
他单手脱下身上的衣服,盖到了南阮身上。
南阮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车子也开进了市区。
她一动,贺宪立马就发觉了,笑着问:“还困?”
“头痛。”
开了一夜车的贺宪脸上倒没半点倦色:“带你去最出名的馆子吃早饭,然后回家去休息,中午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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