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我看着他动的嘴,我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
“原谅我吧。”
他抬眼看我,在我伤口上吹了口气,“吹一下,就不那么疼了。”
那里贴上了纱布,分明感受不到他的气息,但当他吹气时,我的肌肉仿佛感受到疼痛一般,不自觉地痉挛起来。
我抽回手,有些怕是伤到了神经,但之后这种情况又再没有出现过。
那边商牧枭还在问:“原谅我了吗?北教授。”
小孩子的世界总喜欢追根究底,问个明白,但成人的世界有太多顾忌,不能肆意妄为。
虽然他真的很可恶,但我以着成年人的大度,最后还是接受了他的道歉。
纵使我“嗯”
出口的时候也十分勉强。
回到我家楼下,已经快要中午。
商牧枭的蓝白重机仍然停在原地,像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子,路人经过它,总忍不住多看一眼。
“那我走了,下次再一起玩啊。”
戴上头盔,拧动油门,商牧枭与我说了回程以来的第一句话。
他竟然还想有下次?
“走好。”
虚情假意地同他告别,我头也不回地钻进电梯。
回到熟悉的家中,明明只是离开一夜,我却觉得恍如隔世。
在客厅里静静待了一会儿,我进浴室洗了把澡,没有特别照顾腿上的伤口,仗着它感觉不到,任它被水流冲刷得泛白。
洗完澡我舒适的躺到床上正准备补个觉,突然想起晚上还有心理互助小组的活动要参加。
拿出手机,我给廖姐去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身体有点不适,这周不能去参加活动。
廖姐表示理解,对我很是关心了一番。
好不容易挂断电话,感觉更累了。
一觉睡到晚上,再醒来已是下午五点。
做饭是来不及了,我打开软件,想给自己叫个外卖。
北岩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插进来的。
他带着哭腔,让我去接一下他,说自己和父母吵架了,再也不想回家里。
他从小被寄予厚望,一向管束很严,一日三餐,学习补课,连课余时间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甚至连交友都要过审。
看着他,就像看着小时候的我。
一个儿子失败了,他们就用同样的办法培养另一个。
仿佛我们不是活生生的人,只是工厂流水线下来的玩偶小人。
我让他待在原地不要动,告诉他马上会去找他,在确保他会按我说得去做后,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然后就被自己晾在外面的伤腿吓了一跳。
只是几个小时,它竟然就开始发炎化脓了。
赶时间,我也顾不了那么多,匆匆用纸巾擦去脓血,贴上纱布,便驱车前往北岩的所在地。
到了地方才知道,那是一家宠物医院。
我一进门,所有人都看着我,只有北岩从椅子上站起来,往我这边跑过来。
“哥,你总算来了。”
北岩这两年长身体,吃的多,奈何发育没跟上,有点往横向发展。
矮矮壮壮的一只,脸颊十分饱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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