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一下门,拿衣服给你。”
淋浴的水声小下来,最终完全消失。
过了会儿,浴室门开了,从中窜出一股湿热的空气。
商牧枭身上滴着水,毫不顾忌我的目光,就这样不遮不掩地从我手上取过了衣服。
“谢谢。”
他轻声道谢,再次关上了门。
我愣了片刻,自柜子里拿出不用的一床被子丢到沙发上,又调高了客厅的空调,之后便进了自己那屋。
洗漱完后,我扫了眼房门,有些不放心,还是出去看了看。
商牧枭整个人蜷在沙发里,我一靠近就睁开了眼。
他头发没有完全吹干,还带着点潮湿,往日嚣张的神情不再,看着竟有几分乖巧。
“北教授,”
他朝我伸出手,“我好像发烧了。”
我盯着他伸过来的手指,迟疑了下,还是握了上去。
温度烫人,真的发烧了。
“我找一下药。”
翻箱倒柜找到一盒还没过期的退烧药,我倒了水送到商牧枭面前。
他撑坐起来,从我手中接过药,仰头服下,就着我的手快速喝了一大口水。
他躺回去,难受得好像连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我将水杯放到一边的茶几上,又把拖到地上的被子拾起来,塞进他的身下。
外面还在下雨,我没有关掉客厅全部的灯,留了一盏昏黄的阅读灯,让环境不至于太过昏暗。
半夜醒了一下,上过洗手间后,又去客厅看了眼商牧枭。
用手掌量了下他额头的温度,感觉还是有些烫。
商牧枭被这动静弄醒,看着我时,眼神还带着朦胧。
“抱歉,吵醒你了。”
我正要收回手,商牧枭一把拽住我,握着我的手腕又将我的手拉回去,贴着他的脸。
“你的手凉凉的,很舒服。”
他烧得眼尾都红了,声音也染上一丝沙哑。
我不太适应,想抽手,又顾念他是个病人。
我也病过,知道生病的滋味不好受,人还容易变得脆弱。
“因为你还在发烧,等烧退了就好了。”
“北芥……”
他用泛红的眼睛看着我,双唇就贴在我脉搏的地方,似乎很喜欢那块肌肤的触感,“你来做我的宝石吧。”
我怔然当场,完全忘了反应。
他如果满脸傲慢地和我打赌,又或漫不经心地叫我“北教授”
,我都可以视而不见。
但他如今却用这样一张脸,这样一副声音请求我成为他的宝石……实在是,狡猾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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