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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引鹤低声道:“好,都听你的。”
……
江寄月把手背搭在眼上,明明天光昏暗,隔着窗纱进了屋里更不剩什么,但她仍旧难为情地咬住唇,把自己的眼睛蒙了起来,好像钻进沙漠里的鸵鸟,看不见就只当不存在。
荀引鹤的身躯覆盖过来,他轻轻拿开江寄月的手,低头吻他,湿的,还带着她的味道,想到他才亲过哪儿,江寄月愣住了,荀引鹤边吻她,边闷笑,揉揉她的头发:“还嫌弃上自己了。”
江寄月愤愤道:“我就不该信你,你总是没有底线。”
荀引鹤问她:“我伺候你,伺候得不舒服吗?”
这话江寄月没法反驳。
荀引鹤徐徐叹气:“这世道,干活那么卖力还要被嫌弃,找谁说理去啊。”
江寄月瞪他:“我逼你了?还不是你自己下流,龌龊!”
荀引鹤笑,舒展胳膊抱着她,道:“你说得对,是我下流又龌龊。”
他咬着她的耳朵,“可是卿卿那么美,谁看到了还能做正人君子呢?”
江寄月沉默了。
荀引鹤道:“沈知涯是鱼目眼珠,我们别理他。”
荀引鹤甚至还记得头回江寄月捂脸痛哭的原因,还愿意不厌其烦地安慰她,江寄月往他怀里拱了拱,闷着声应了句:“嗯,不管他。”
……
江寄月困顿地翻了个身,终于清醒,手搭着的床半侧没有人,只有被褥凹下了个弧度,以及上面的体温显示不久前这里还有人躺过。
屋里没有点灯,这是个没有星星与月亮的夜晚,江寄月躺在黑暗中,却是江左杨死后的这几年来,头一次没有感到孤寂与害怕。
沈知涯之所以能带给江寄月如此深重的伤害,除了他的背叛太过深刻惨痛,更多的还是因为他总是把江寄月一个人独自抛在黑暗中。
江左杨死后,江寄月无论是生活还是到心理都是最风雨飘摇的时候,她渴望安定与温暖,沈知涯却没有给她,他勉为其难地把江寄月带在身边,却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到达新环境时是多么惴惴不安,是多么地急需于融入与认可。
而沈知涯不仅没有给她过肯定,还不断地对她否定。
好像她什么都做不好,事实上,并没有人教过她该怎么做,沈知涯也从来没有告诉过她该如何改正,他只会让江寄月自己去反省,用指责的语气质问她为什么这些都做不好,明明别人可以做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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