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衡清抿唇。
“翰林别院本就是朝中重臣休憩所用,你送那新妇过去,日日叨扰邻舍,可觉妥当?”
林衡清低头:“自然不妥。”
“新妇再难调,也不过一顽劣小女子而已,你若连她都管教不好,日后怎治一方百姓,怎效一国之君?”
“儿谨遵教诲。”
“如有下次,你知该怎么做?”
“事不过三,若是再有下次,儿定将她送出别院。”
陆衡清又道。
“实在管教不好,便交由你娘亲们,倒也不失为良策。”
“儿子知道了。”
“回去吧。”
陆唤昇终于道。
“是。”
陆衡清又对父亲行了礼,这才回头,往马车的方向走,只是正要上马时,坐在前车的二哥陆望言又掀开车轿珠帘对他道:“衡清,按陆家礼数,礼佛之日,夫妇应当分开乘车,你可忘了?”
听着,陆衡清瞬间顿住动作。
二哥说的没错,他竟忘了此事。
陆衡清很快去了蒋怜后面的一辆马车。
上车时,他好像听见前面的马车里传来一声笑。
那笑声很轻,轻到他觉得是自己耳朵出了幻觉。
但事实证明,那应当不是幻觉。
陆家一行人在秋末初冬之时,上了远寒山上的灵云寺。
今日的行程并不繁琐,抵达凌云寺后,陆家人分男女上香敬神,而后用斋饭,再后去禅堂听主持讲经,晚上用过斋饭后,便开始于佛堂彻夜诵经,直到第二天日头出现。
除了吃饭,陆衡清不打算让蒋怜参加其他任何一个礼佛事务,所以一下车轿,众人由小僧指引去卧房放行李时,他就让霍鹰在没人时找人把昏迷的蒋怜抬出去,直接锁他房中。
灵云寺男女住所分开,又离得远,陆衡清与二哥陆银泽一道放了行囊,又净了手,出来就往敬香的隐神殿去了。
抵达隐神殿时,偌大的殿堂内,陆家人早已聚齐,准备敬香。
陆衡清与二哥陆银泽很快加入其中。
灵云寺监寺释寻师父看着一本名册,又望了望来者,对陆家家主陆唤昇问道:“陆施主,家人可来齐了?”
陆衡清听见这话,很快就上前一步,准备替蒋怜请假。
但他刚迈一步,便听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女子清脆的声音。
“哎呀,谢谢你明圆师父,若不是你,我还真找不到路,又要迟到了呢!”
蒋怜说着,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隐神殿。
她这一声,让陆家所有人都转身回眸。
然后大家皆是一顿。
灵云寺并不会强制来此礼佛的俗客更换衣裳,但俗客们都非常自觉,每来礼佛,必会穿着整齐素雅,陆家人当然就是其中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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