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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大老爷在众人眼光中,一步步颤颤巍巍地出去,脸上早已经羞愧的有些麻木了,此时既然知道庄大夫人挪了庄老夫人的银子买玉枕,才叫庄老夫人今日这般恼怒,揪着他们夫妇两人不放,心里怨起庄大夫人,恨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心道明日他且装病躲一躲,不可见到王家人,不然,岂不是将脸面丢到外头去了?
此时庄大老爷倒是将那“不离不弃”
忘了,方才在众人面前,只顾着羞愧,尚不及多想。
如今细想众人的话,心道庄大夫人瞒着他的事,又岂是一件两件,只怕对着庄政航,就有很多事瞒着他呢。
如此,庄大老爷进了庄大夫人屋子,不管床上的庄大夫人,反倒叫又儿、再儿开了庄大夫人的柜子。
又儿犹豫道:“老爷,钥匙在夫人那里,奴婢不敢随意开了箱子。”
庄大老爷道:“我的话也不管用吗?果然你们一个个都是只听你们夫人的。”
说完,见又儿还是不动,怒得将桌上的花瓶砸下。
又儿一颤,忙答应着,取了钥匙,就打开柜子给庄大老爷看。
庄大老爷看时,见柜子里只有些许零碎东西,庄大夫人自己个的嫁妆,也去了很多。
于是不禁苦笑,心想庄大夫人实在糊涂,得罪了满府的人,却是全心为了那进宫的女儿,自己一丝好处也没有占着。
暗道她这又是何苦?
可怜她一颗慈母之心,庄大老爷对庄大夫人的恼怒也消去了许多,暗想明日庄二夫人来,见着这情形,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的,一边叫又儿锁了柜子,一边叹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也不知谁给了大姑娘那么高的心,不要嫁人,非要进了那深宫里去。
你也不该纵着她,合该煞煞她的气焰,如此也免得她进了宫,也不知当家的难处,随口叫人来要银子。”
因又想起,大姑娘求着要二姑娘也随着她进宫,心里想了想二姑娘如今又是什么情况。
终究因分开的久了,且往日里也不亲近,记不得庄二姑娘是什么模样。
良久,庄大老爷又叹息道:“你且安心养着身子吧,明日岳母来,且叫岳母跟弟妹说话吧。”
话虽如此,到底因为庄大夫人瞒着他做了那些事,又疑心庄大夫人暗中拿了秦氏的嫁妆,心里生了隔阂,不及往日那般关心庄大夫人。
庄大老爷见锁绣过来拿庄老夫人的殡葬银子,忙叫人四处搜罗一通,见银子不够,硬着头皮去庄三老爷那边借了一借,凑够了,赶紧给庄老夫人送去。
送完了银子,庄大老爷又去了库房,望了眼空空如也的库房,一颗心酸了又酸,暗道老天这是要亡了他,这处处都是债,该如何才能偿清?连夜叫人写了一张十万两银子的欠条送到庄二夫人房中,然后又在库房里瞧了瞧。
出了库房,庄大老爷就见红娇缩着头在一旁,怒道:“你做什么?”
红娇知道庄大老爷素来不喜她,于是哆哆嗦嗦地道:“奴婢准备了热盐,饭菜也一直热着,老爷就是不赏脸,也不能作践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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