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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政航心道两万两简妍随口就说出来,可见她的嫁妆也是很可观的,叹道:“闹了半日,原来你们女子的嫁妆,个个都比我们男子的家产还多。
只是祖母花销很大,衣食无一不精,短时尚好,这长久地养着,可是一笔大开销。”
简妍扑哧一声笑了,笑道:“我们的嫁妆是要用一辈子的,不似你们,还有个进项。
祖母吃用再多,也还有数。
况且其他人也要供奉一些。”
庄政航道:“你这话也不对,多少男子的家产就是叫女子占去的,再则,祖母过来了,最后大头还是要落到我头上,叫我养着。”
简妍不与他争辩,蹙着眉头,心想庄家里头如何倒没多大妨碍,当务之急,还是寻了空子,叫简老爷、简锋知道忠勇王府的困境,免得一心靠着忠勇王府度日,待到忠勇王府倒下后,简家也陷入无依无靠的境地。
庄政航给她梳着头,心里一番犹豫不定,一只手不自觉地按在简妍肩膀上,给她揉起肩膀来。
今日庄大老爷凡事赖在他身上的无赖模样,他也是看见的,若是还装聋作哑,未免太假;而且,万般不是,庄大老爷身为他父,就注定了他有一百张嘴也不能分辨。
但若是听简妍的,庄老夫人最后会不会将银子给他,又或者,庄老夫人会不会如庄大夫人一般,想着法子花了他的银子;简妍,明知道他不能高中,拿不到一半嫁妆,又为何替他要嫁妆煞费心思?保不住她还有个落井下石的心思,有意叫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如此想着,手上的力气就大了一些。
简妍微微蹙眉,将他的手拿开,“本想给你一百钱赏钱的,不想你下手这样重。”
庄政航醒过神来,见手还搭在肩膀上,悻悻地收了手,随即道:“一百钱拿来。”
简妍抖了抖肩膀,嗑着瓜子道:“你这手艺,没叫你倒找银子就不错了。”
庄政航记起蝶衣要吃些补品,嫁妆要有些日子才能到手,庄大夫人那边是再也不能去要银子的了,私房又早叫简妍敛走,伸了手过去道:“我给你揉了肩膀,你拿了银子给我吧。”
简妍见他当真要起银子来,靠着炕桌,支着脸,笑道:“想要银子?好啊,以后你给我端茶递水,铺床叠被,揉肩捶腿,做的好了,姑奶奶自然有银子赏你。”
庄政航脸上白了白,心道这婆娘当真蹬鼻子上脸了,将篦子拍在炕桌上,转身就出去了。
待到了外面,隐隐听到院子里花架后有人低声哭泣,过去瞧了,见是蝶衣在那里缩着。
蝶衣见庄政航出来,忙擦了眼泪,一双眼睛湿漉漉地看庄政航。
庄政航问:“你又怎么了?”
他语气虽刻意和缓,但一个又字,叫蝶衣心凉了大半。
蝶衣低头道:“少夫人叫奴婢明日就挪到红袖姐姐的屋子里,奴婢害怕。”
庄政航道:“既是这样,叫碧枝挪过去就是。”
蝶衣摇头,叹道:“奴婢虽不识字,但也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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