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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里顿时响起窃窃私语。
其中有几个把目光投向了郁飞尘,连白松也愣了:“这……”
原因无他,他们约定好的逃跑计划里并没有这么一出。
那个计划是从砖窑开始的。
郁飞尘微抬头,望着铅灰色的天空。
北风,快下雪了。
一旦地面铺上了一层雪,逃跑时的脚印就清晰可见,被追上的可能也直线上升。
在他的计划里,雪也是一个必须要考虑的因素。
风和时间也是。
他想过万一下雪要怎么对付——他知道对策。
但是望着空无一物的天幕,他还是感到了一种,若有所失。
在过去的一天里,他排列组合了计划中所有可能掉链子的人,和所有可能会导致失败的因素。
但没想到,安菲尔德一句话,让他的所有演算都失效了。
他考虑了几乎所有情形,唯独没把安菲尔德考虑在内。
或者说,他没想到安菲尔德的动作会比自己还快。
——他还没什么办法。
终于把目光从天空移开,他对上了白松探询的眼神。
“你还好吗?”
白松问。
“还好。”
郁飞尘答。
“你看起来像个被妻子背叛了的……”
白松组织着措辞:“……的男人。”
郁飞尘面无表情地看着白松,不知道这男孩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了这种奇怪的幽默感。
“上车。”
他说。
物以类聚,砖窑的人们还是自发上了同一辆车。
三个当地司机各开一辆车,他们同时也是看守,每辆车的驾驶室里还各有一名带假枪的看守和一名带枪卫兵。
也就是说,将一共三名有真枪实弹的卫兵、六名看守,还有十几个“监察员”
监视他们今日的伐木。
看守和监察员暂时可以忽略不计。
“情况坏了,我们怎么办?”
车里,白松小声问他。
郁飞尘说:“没坏。”
人员从分散在三处变成了集中到北山,手里可用的武器从砖头变成伐木用的斧子,这不算坏,甚至比之前好多了。
——只是需要重新排列组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