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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身体绷紧,猛地转向,将枪口的方向对准格洛德。
就在这一刻!
“砰!”
郁飞尘早已不再是漫不经心把玩枪柄的那个姿态,他蓦然抬手,子弹带着火花划过一个精准的直线,洞穿了医生的脑袋!
而这位医生反应速度是他今晚见到最强的,就在子弹穿透身体的那一刻,医生也猛地向格洛德扣动了扳机!
两声枪响被广播的话筒接收,扩大了无数倍,响彻收容所的上空,又在山谷里层层回荡,惊起无数黑色的飞鸟。
可惜,医生没有经过严格的枪械训练,防毒面具的眼罩也造成了视觉上的误差,他那一枪注定打不准。
果然,子弹在离格洛德还有二十厘米的地方划过,带着火花撞在厚重的金属毒罐上,火花爆射的“滋滋”
声过后,留下一个黑色的凹坑。
而医生的身体则在原地摇晃几下,开始栽倒。
因为双手举枪,他的重心前倾,脸部朝下重重倒在了地上。
枪摔开了,他的双手被倒地的冲击力摆成一个投降的姿态。
血液一半从防毒面罩的破口流出来,一半被挡住,淌在面罩内,鲜红黏腻的血就那样淹没了他的脸。
这位高高在上,用瓦斯和电刑杀害了无数俘虏的医生,因为行事疯狂,在收容所里受到尊敬,自己也为此骄傲,然而,他最终就这样以一个极不体面的姿势告别了世界。
彻底死亡前,医生甚至被自己的血液呛入口鼻,极为痛苦地咳了半声,然后再无动静了。
——和那些毫无尊严,也失去反抗能力的科罗沙人的死亡并没有什么区别。
死神不会因此怜悯科罗沙人,也不会因此善待这位医生,死亡面前,人是平等的。
就在这时,士兵们已经匆匆跑到门口,看到这一幕后,所有人大惊,持枪上膛,瞄准房间里的郁飞尘和格洛德。
郁飞尘的神色没有变化,当他拿着枪的时候,所有人在他面前,也是平等的。
更何况,这里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在这个其它同胞们奔向自由的夜晚,化学教师格洛德爆发出了非同常人的冷静和镇定。
莫格罗什说,有时候你要相信你的队友,现在他觉得这话也有道理。
“放下你们的枪,”
只听格洛德说:“否则我会立刻拧开阀门,让这里储存的所有瓦斯都泄露出来。
泄露的后果,你们也知道。”
那些东西士兵一时间沉默了,没有开枪。
士兵手里有枪,格洛德手里有阀门。
他们在彼此威胁,互相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