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晞轻轻推开门,进了屋。
屋子里点着香,清淡雅致的气味,却遮不住浓厚的血腥味。
姜慈望见姜晞,脸上露出一点欣喜的笑容,又嗅到血腥味,笑容淡下去,眉头微皱,站起身来:“你受伤了?”
姜晞的面色在灯光下显得无比惨白,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帘略微下垂,略抿着唇,竟有些憔悴虚弱之态,这是姜慈从未见过的模样。
原先,无论何时,哪怕是刚刚受完姜慈施加的鞭刑,姜晞的脸依然冷如冰雪,没有丝毫羸弱之姿,仿佛他天生是一块没有血肉的青石,不知道何为痛楚。
姜慈望着姜晞,心突然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属下办事不利,未能从李昭雪口中探听到情报……只杀死了燕渡,丢了五个暗卫,李不屈便已追来……因此受伤。”
姜晞慢慢俯下身,跪在地上请罪。
鲜血将他的腹部与大腿浸湿,湿润的温热感逐渐向周围扩散。
姜慈本该有些生气,可此时他已完全不在乎其他,眼中只看得见姜晞微微低垂的头颅,以及愈发浓厚的血腥味。
姜慈立刻大步上前,俯身把姜晞搀扶起来。
他语中带着不满:“你受了伤,怎么能下跪?把衣服脱了,我看看伤口。”
“是……”
姜晞慢慢脱去身上衣裳,牵扯到伤口时,手指会轻微打滑,看得姜慈眉头紧皱,手伸了一半,又缩回去——姜慈这辈子都没有给人包扎过伤口,不谈如何上药,他连怎样不弄疼疮口的扯开布料,其实都不大懂。
块垒分明的腹部异常苍白,衬托得鲜血更加分明,姜慈令姜晞躺在两人的床榻上,又叫人拿来了最好的药,迟疑片刻,还是将药递给了姜晞。
姜晞的手指轻轻拨开腹部灼热而湿润的伤口,在剧痛中深入,握住了那片断裂的刀刃,随着一声忍痛的闷哼,猛地将其拽出。
几滴鲜血溅上姜慈的脸,姜晞的额角冒出细汗,他丢开刀刃碎片,染血的手指扭开药瓶,慢慢给自己上药,又用干净的布巾在腰间系紧扎牢。
姜慈紧盯着姜晞,把他每一个动作都看得清楚真切,拇指滑动,擦去颊边温热血渍。
姜晞已有些昏沉,姜慈摸了摸他的脸。
“睡吧,好好休息。
其余的,你什么都不必担心。”
姜慈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带着毋容置疑的强硬与威严,此刻的语气格外轻柔,仿佛在对待稍微用力便会吹散的蒲公英。
姜晞半阖着眼,闻言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姜慈的右手。
过于冰冷的手掌宽大,手指修长,骨骼分明,没有任何的颤动,姜慈低头看着它,略微握紧了,感觉自己仿佛在握着一块冰冷的玉石。
——姜晞在依赖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姜慈的心柔软至极,几乎要化作满腔春水般的柔情。
姜晞已昏睡过去,姜慈坐在床边,握着姜晞的手,轻轻摩挲着,将它一点点捂暖。
不知什么时候,姜晞的手终于暖了,姜慈抬头朝窗户瞥了一眼,阳光透入屋内,鸟雀啾喳,客栈外传来逐渐热闹的人声……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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