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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越来越崎岖,马车已经不能再走,姜晞便请白日的张如菲版姜慈从车上下来,卖掉了车马,买了一头驴子来骑,很多马不能走的地方,驴子能走。
姜晞牵着绳,张如菲坐在驴子上,摇摇晃晃地在泥路里前行。
张如菲心里很不好意思,毕竟看着人家走路,自己骑驴,这样的事情实在有些过分,便小声道:“姜晞,要不然我们轮流换着坐,这样也都舒服些?”
姜晞头也没回:“不必,你不会武功,走不了太远……我会武功,这点路不算什么……你瞧着周围环境熟悉么?”
张如菲摇摇头,叹息道:“我虽然知道村子紧挨着临安镇,但却从没有出来亲眼见过,不能肯定,还要再多走一些路,到了村子里再看。”
姜晞略看了下日头,毒辣的太阳将泥地炙烤得干燥开裂,他将身上背负着的水囊递给披着斗笠完全遮住脸、满头热汗的张如菲,叫她喝几口润润嗓子。
“谢谢。”
张如菲赧然接过水囊,小口饮水,身上虽然难受,心里却很踏实,她知道,只要跟着姜晞,她什么都不必担心害怕。
姜晞按照脑海中的路线带领张如菲前行,日头一点点偏斜,脚下的路也从泥地变成了坑坑洼洼的崎岖小道。
上了山,走过两个山头,姜晞眼前豁然开朗,看见面前一条瀑布断崖形成的数十丈宽的溪水。
河床陡峭,凹凸不平,没有桥梁连接;溪水湍急,周遭的石头被水流打磨得极其光滑,难以下脚;溪水虽然还算清澈,但却颇深,若是人掉下去了,怕是会被直接冲走。
张如菲“呀”
了一声:“就是这里!
我曾经见过这条溪的!
趟过去,下了山,底下的洼地里便是张家村!
当初、当初我就是在这里失足掉下去的。”
她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只余下一声叹息。
张如菲已接受了自己的死。
突然,一个黑瘦的男人从草丛中钻出来,脑袋上顶着个草编的帽子,鼻头又大又红,满嘴黄牙,他在对岸,大声道:“两位老爷,这是要过河?”
姜晞也抬高声音,并未用内力扬声:“不错。
张公子的父亲曾是张家村人,想要还乡,修建一番曾经的祖坟,这位阁下若能帮忙,必有酬谢。”
“嘿嘿,好说,好说,老爷叫我二狗子就行,我马上支船来!”
黑瘦男人见姜晞谈吐有礼,衣着利落,驴子上的公子更是纤尘不染,身上穿着的料子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还有各种花草纹路,漂亮得好像要活了似的,丝毫不敢怠慢。
张如菲望着二狗子走远的背影,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恨意:
“他也是追着我们、要把我们抓回来的人之一。
当时,他格外的兴奋,我听见他喊着‘若是抓到张丫头,便给我做老婆’,我慌不择路的跑,掉下水之后,他呼天喊地的可惜,说到手的老婆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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