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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条条的燕渡有些精神恍惚地躺在床榻上,任由姜晞在他胸口忙完了又在他大腿上忙活,只感觉世事难料。
姜晞两手握住弩箭的箭杆,“咔”
地将其在靠近大腿的位置折断,丢弃箭尾,用身上的短刀快准狠地划开了大腿面,刀刃一勾一挑,弯曲的箭头连着一小块血肉剜出来,啪嗒落地。
“嗬——!”
燕渡的身体在剧痛之下陡然抽搐了一瞬,咬紧的牙关因过度用力而涌起酸涩的津液,热汗从毛孔中一瞬间冒出,又化作涔涔的冷汗。
姜晞拿着沾满金疮药的布条的手掌,已经在箭头剜出的一瞬间,重重地按在了凹陷的伤口上,另手的虎口用力按压大腿根部,努力地止血。
燕渡疼懵了的那一瞬间已经过去,他也开始咬着牙配合,以内息在筋脉中运转。
姜晞的评价冷淡得毫无起伏:“箭矢上没有毒,不幸中的万幸。”
燕渡已疼得仿佛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姜晞的手凑近他的脸,片刻之后,燕渡才回过神,发现姜晞正在给他擦汗。
燕渡有一瞬间的哑然。
“你本不必如此的,小西兄弟!”
姜晞顿了顿,略偏着头看他:“不用在意,我已习惯了伺候别人。
不过……‘小西’?”
“这个世界上,又没有人生来是该伺候别人的。
也许你在你的少爷面前需要事事小心、谨慎侍奉,但在我面前,大可不必——我们是朋友,又不是主仆。”
燕渡汗涔涔地笑,带着一丝得意,“这称呼是我刚想出来的。
如何?很不错吧?”
姜晞静静地望着燕渡,略微垂下眼帘,漆黑的瞳孔之中仿佛是什么都不存在的一片虚无,又像是酝酿着漩涡般的风暴。
某一个瞬间,燕渡甚至错以为他生气了。
“若你不愿意的话,也没什——”
姜晞一个字一个字地咀嚼着说出了这个称呼:“燕大哥……我没什么不愿意的。”
燕渡的心逐渐温暖起来,他虽然此刻身陷囹圄,伤痛而疲惫,但世间万物,朝夕祸福相依而存,拥有了一个过命交情的朋友,又岂非是他的幸运?
姜晞不再说话,安静地垂下头,拉开燕渡的袖口,指尖贴着一处割伤敷药包扎,这处伤口是他给燕渡留下的,虽然不深,却有些长,皮肉微微翻卷,露出鲜红的内里。
伤口被布带一点点包扎完毕。
身体上的伤痕终会愈合,但愈合之后,又是否会留下此生难以抹去的疤痕?
姜晞的心始终平静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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