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下来的时间,她常会去西郊陪顾佩瑜。
现在顾佩瑜所住的别墅常年有客,艺术沙龙、书友会,几乎每周末无休,年轻学生和艺术家络绎不绝。
苏南留下帮忙,筹划、接洽她都能做,没在顾佩瑜那儿待半个月,就已经把未来半年的活动安排得有声有色。
周末,西郊别墅办了个青年画家的交流会,宾主尽欢,到九点才散。
时间太晚了,苏南懒得开车,直接宿在别墅。
十点,陈知遇过来了。
今天倒春寒,他身上沾了些寒露的气息。
苏南在廊下抱一抱他,笑问:“你怎么来了?”
“有人不回家,我只能过来了。”
进屋,陈知遇喝了杯热茶,上二楼房间休息。
苏南换了睡衣,正蹲在地上看一幅画,听见门阖上的声音,也没回头,“你看这幅画。”
陈知遇走过去,跟她一块儿蹲下。
画上画着一枝毛绒绒的树枝,长了一牙小小的苞,新绿里透出一丁点儿的粉色。
右下角,草签着一个“词”
字。
“今天找一个年轻画家买的。
她其实身价很高了,出道的画作就在北京卖了二十万。
但是她很任性,遇到喜欢的人,白送都行,遇到不喜欢,给她一千万她都不肯卖。”
苏南说到兴奋处,眼睛闪闪发光,“你知道巧合的是什么吗?她老公比她大十二岁,而且也是崇城大学的教授,教摄影的。
不过现在是客座教授了,只有空的时候过去开开课。
我觉得,说不准你还认识。”
“叫什么?”
“梁景行。”
陈知遇:“听过,没打过交道。”
苏南对这画爱不释手,“春枝绽新芽,真好。”
“你画了多少钱买的?”
“三千,便宜吧?转手就能拍出几十万呢。
她很喜欢我,说我对她的胃口,还说要是需要,可以撺掇她老公给我们拍婚纱照。”
陈知遇笑一声。
苏南看够了,旋个身,凝视陈知遇:“陈老师,跟你说个好消息。”
陈知遇:“……非要蹲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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