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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肯?”
“好了,穿就是了。”
江鶦素来喜好白衣,那样精美的衣衫也只有重大节日才会上身,可是现在不想惹他不快,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等下就在海棠院见吧。”
江琮回到自己的商略宫,心不在焉地随便换了袍子就往外跑,脑袋里所想的都是江鶦穿着云薄的样子。
她行笄礼当天正遇上自己卧病在床,一生一次的成人礼,竟这样轻易错过,成了永远的遗憾。
说是海棠院,其实只有三株,都种在恰到好处的地方,不挤、不疏,一株在屋舍门外,一株在亮着长明灯的佛龛旁,还有一株在溪涧边上,三株都和相邻的筑景互映成趣,足见匠心。
宫人们放下酒食便识趣离开,江琮在溪涧边随意拣块石头坐下,倒影惊了迎春花垂枝下藏着一对儿鸳鸯,拍着水游出来,急急看一眼,见是熟人,似乎放了心的样子,悠闲游开。
那模样看得江琮忍俊不禁,手头没有拿来喂鸟的东西,又很想亲近它们一下,当即贼贼一笑,轻身跃起,足尖点着水面上的湖石,不动声色地把正在戏水的其中一只抓在手里,翻身落回地面。
那鸟儿眼睛周围一圈白毛,“是鸳啊。”
江琮又笑一下,“饶了你吧。”
身法轻盈地拂水而过,将它放回了伴侣身边。
一对鸳鸯游开去,江琮拍拍手,羡慕之情油然而生。
形影不离,耳鬓厮磨,鸟儿的世界就是这样简单而幸福。
“我也很幸福,你知道吗?”
江琮望着池面,鸳鸯尾翼划开的涟漪和鲤鱼吐出的波纹交织一起,再加上这句低低的喃语,苍茫暮色也染上了些许旖旎,“我想永远这样幸福,你能给我吗?”
无法确定的语气,连自己都忍不住泛起嘲讽的笑意。
第9节:流殇曲水,云剪青山翠(2)
“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我还特意去商略宫找你呢。”
一个声音从溪涧对面的曲廊高处传来,不用抬头也知道是江鶦,江琮深吸一口气慢慢望过去,像经历一个仪式。
江鶦轻快地走下台阶,长裙上的色泽轻盈涤荡如同粼粼湖面,那些牡丹就在这样的流光里慢慢盛开。
江鶦有些不解地看江琮脸上的微笑突然消失,迅速低下头去匆匆走开。
“怪了,是你要我穿,怎么穿了又不高兴?刚才琬儿看见了还吵着要一套做行笄时的礼衣呢。”
江鶦走进亭子,江琮已经在石桌旁坐着不发一语,脸上也没有表情,“不好看吗,那我去换下来。”
正要走袖子就被拽住,“好看。”
江琮没有抬头,只低低地说了一句,“没想到你穿起来是这个样子的。”
“谁穿不都是这个样子吗?”
江鶦发现桌面都是些酒食,一阵诧异,“你要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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