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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感染了吗?”
她结结巴巴地问,声音发抖。
杜璟贤摇摇头,调整着呼吸,声音闷闷地发出来:“我查过了,只是感冒。”
“你敢肯定?”
“我肯定。”
他慢慢支起身体说,“我没有坐那班飞机,而且,我基本不咳嗽,不过,感冒也会传染的,所以,你还是离我远一些。”
梁刻铭呆了呆说:“为什么不去医院呢?”
他苦笑,“他们一定会强行隔离的,我哪有时间住院。”
“那你就能让病情加重吗?我是不知道你在忙什么,但是值得连命都不要?”
他笑了起来,然后马上被浑身肌肉组织传来的剧痛打断,拧着眉头说:“哪有那么夸张,不去管它,也会好的。”
“蒙你妈妈还差不多!”
梁刻铭抓起他一只胳膊架在脖子上,强行把他拖起来,“去医院啦!”
“不要——”
杜璟贤被她拉着走了几步,好不容易扶着墙站定,喘气说:“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不能在十八号之前,把所有报告上的漏洞遮掉再覆盖原件,空叔……不止是破产这么简单,他还会坐牢!”
“……”
“是,我们是做过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是罪不至此,你相信我,杜宇辰比我们狠多了。”
他咳了一下,挣开梁刻铭的手,浑身软得站不住,只能靠在墙上,狼狈艰难地轻声请求:“能不能帮我个忙,去买点药,这样就好,拜托。”
梁刻铭以最快速度冲去两站路外的24小时药房,把各种感冒药打包,还买了一支温度计、一个冰枕,收银员有些同情地看着她问:“家里有人病了?”
“不是,预防一下。”
“那要不要消毒液?年前刚拿了一箱。”
“也好。”
杜璟贤撑开千斤重的眼皮,梁刻铭坐在床沿看着大大小小厚厚薄薄各种说明书。
“这个和这个不能很吃……”
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回头看一眼杜璟贤,抽出他嘴里的温度计放到台灯下面细看。
上面的数字把她吓了一跳,看了又看,“三十九度七,这么高?不去医院真的没关系?”
“没关系,温度越高,退得越快,还能杀菌。”
杜璟贤把脸蒙在被子里,说话声音瓮瓮的。
“你骗谁呀。”
梁刻铭搬了个盆,盛满水放在床边,几分钟给他换一次额头上的毛巾,她还是不太敢用冰枕,听起来有种以毒攻毒的感觉。
“璟贤?杜璟贤?你还清醒着吗?”
梁刻铭喊了几声,觉得自己明知故问,怎么可能还清醒。
她转身搓毛巾,忽然听杜璟贤喃喃自语:“17……”
“什么?”
“17^3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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