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圆真一人,打得明教七大高手卧倒在地,难道你们输得还不服气么?哈哈哈哈……”
杨逍见他失态狂笑,微微摇头叹息:“你先答我,你一个少林派的二代弟子,又怎能偷入这光明顶来?这秘道你又如何得知?若蒙相示,杨逍死亦瞑目。”
他料圆真此次偷袭成功,固然是由于其人身负高绝武功所至。
可最主要的原因,还在于知晓偷上光明顶的秘道,越过明教教众的十余道岗哨防线,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到达这里,并且突然出手,将我方的七大高手一举击倒。
而明教经营总坛光明顶的岁月,远在数百年上。
凭借危崖天险,实有金城阳池之固。
岂知目下祸起于内,猝不及防,竟尔一败涂地。
心中忽地想起了“论语”
中孔子说的几句话来:“邦分崩离析,而不能守也;而谋动干戈于邦内。
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
圆真似乎极为兴奋,笑得几乎合不拢嘴:“哈哈哈……你魔教光明顶上,共有七巅一十三崖,自己当作天险,可在我少林僧侣的眼中,也不过是条康庄大道而已,何足道哉!
你们都已中我幻阴指力,三日之内,各赴西天,那也是不在话下。”
圆真意态猖狂,笑得前仰后合:“贫僧这便上去坐忘峰顶,埋下几百斤火线炸药,再灭了你魔教的魔火,什么天鹰教啦、五行旗啦,急急忙忙的赶来相救,只听轰的一声大响,地下埋着的火药炸将起来,瞬间灰飞烟灭,骨肉难存,尸嚎遍野……桀桀曾经不可一世的光明教,从此无影无踪,再无传承!
哈哈,有分数:少林僧独指灭明教,光明顶七魔群归天!”
别说杨逍等人听他语意猖狂,状若疯癫,就算梁上的周星星,也是听得眉头紧皱,察觉怪异。
寻思这个圆真秃驴在什么邪性,今日怎生如此疯狂,一点都不像他印象中的老谋深遂,阴险狡诈?
师妹死了!
阳顶天也死了!
就连自己的爱徒谢逊也是间接栽在了自己手里!
眼看明教覆灭在际,几十年来的忍辱负重、苦心造诣、拜僧为师、充当走狗、诡诈心计、血腥毒辣……到了今天,所有的付出,终于有了答案、有了收获、有了结局、有了宣泄!
滔天般的成就感,充斥着圆真七、八十岁的老迈躯体。
在这一刻,他甚至感觉自己是神,无所不能的神!
满怀的肆意感受,就连自己早已腐朽的心脏,都快要立刻爆炸!
他的对面,明教七人众听了这番话后,俱都大感惊惧。
知他说得出做得到,自己送命不打紧,只怕这传了三十三代的悠久明教,便要亡在这个少林毒僧的手下。
周星星见圆真仿佛心理失常,状态极度狂乱,本想趁机出手、除此大敌。
可再一想到,有些事情总要借他之口道出,可信性才会升至最大,于是强自忍耐下来,只听那圆真手擩长须,越说越是得意:“明教当中,高手如云,你们若非自相残杀,四分五裂,何致有今日的覆灭之祸?以今日之事而论,若不是,正巧碰见你们七人正在互拼掌力,贫僧便算悄悄地潜上光明顶来,也只得小心翼翼的逐个儿击破,又焉能一击成功?哈哈,这叫做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当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就连老天爷都要暗助贫僧,你这当年威风赫赫、恃强凌弱的邪教、恶教,又怎会不灭?阳顶天!
我只恨你死的太早——”
杨逍、彭莹玉、周颠等,面临身死教灭的大祸,俱已震在当场。
听他这一番话,回想过去二十年来的种种往事,均自后悔不已,心里想着:这老和尚的话,倒也说的不错。
周颠第一个忍耐不住,朝着坐倒在地的杨逍,大声说道:“杨逍,我周颠实在该死!
过去对你不起。
你这个人虽然不大好,但若当了教主,也胜于没有教主而闹得全军覆没强!”
杨逍见周颠被人制住,终肯消停些了,不由苦笑着道:“我何德何能,能够当上教主?我们大家都错了……诶咱们弄得一团糟,九泉之下,也没面目去见历代的明尊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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