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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希望什么时候你能示范一次如何杀熟。”
齐文浩轻声说,“我总觉得我俩之间太客气,简直不像真的。”
袁可遇不同意,“太熟了就没意思,样样说清楚,没有让人捉摸的空间。”
恋爱最快乐的就是现在吧,彼此有吸引,也有神秘感,等到彼此熟了,恋爱也差不多要烂了。
不再揣摩对方的心理,直愣愣自以为了解对方的索求,自以为是对方最重要的人。
恋爱之残忍也在于两个人很少同步,一方恋得非君不可,一方却认为还有商榷必要。
付出和回报挂不上钩,早晚会出问题。
这些她不想跟齐文浩说,她相信他不喜欢听到这些,如同小说的剧透、算命的断语。
也许有人希望早早知道结局,但她知道他不是。
夜深了,香樟树米粒大小的花落得到处都是,路边的蔷薇一丛丛占领了花坛和墙壁,风卷来含笑最后的芬芳。
送君千里仍需一别,何况仅仅从车站到家,齐文浩恋恋不舍,“明天,就算别人想约你,也别忘记我已经约了你,你答应陪我去书店。”
袁可遇点头。
她也有意犹未尽的感觉,但不行,他俩绕着小区走过一个圈了,再下去只好邀他上去喝杯东西,她还不能够到那一步。
正是因为喜欢,才不能一下子去到尽,生长得太快的总是没那么牢固。
“明天见。”
她说。
*
半夜开始下雨,风大雨大,拍打到窗上咚咚有声,袁可遇被吵醒了,起来检查了一番窗户,再躺下就失了睡意。
她拿手机看时间,才发现有一条齐文浩发的短信,“明早我来接你。”
何必呢,袁可遇不以为然。
短信是十点多发的,那时她已经睡着,现在凌晨两点,不是回短信的好时间。
第二天一大早,袁可遇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发短信给齐文浩,让他不必折腾,谁知道他的短信跟人已经来了,“我在楼下”
。
这种待遇,袁可遇上一次享受距离现在已经很有几年。
那时还在学校,年青人比较冲动,也不懂得追得太紧等于不给别人留空间。
后来踏上社会,彼此都知道太早和太晚时分不适合沟通,选在宜出场的时间出现。
袁可遇匆匆套了T恤牛仔裤,外面加件格子衬衫就出门。
新官上任三把火,昨天会上说了,今天各室自行整理办公室,把文件打包装箱,准备好整合搬迁工作。
袁可遇和她的小组成员,因为年纪轻,属于头批搬场的,这几天是体力活。
她冲到小区门口,却没看见齐文浩那辆扁塌塌的车。
正在茫然间,一辆庞大的SUV缓缓驶过来,副驾驶门被打开,齐文浩的笑脸晃了下,“早,可遇。”
原来他的另一辆车昨天到了。
袁可遇啧了声,“太耗油;不好停车。”
要是进了螺旋式超市车道,或者悬挂式停车架,绝对自讨苦吃-君不见墙上累累蹭刮印。
偏偏城市寸金寸土,车多停车位少,车太大了有时想将就都没位。
齐文浩仔细想了下,他对开车没有特别的执迷,每天差不多公司住处两点一线,超市什么的更是一年里去的次数点得清,公务则有司机接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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