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胡说,这就是女儿家的命。
"
绮罗倨傲道:"
什么叫命?我不信命。
"
雪涵看着这个桀骜不驯的女儿,忍不住打了她一巴掌,绮罗看了雪涵一眼,跑了出去。
雪涵又有些心疼,连忙喊道:"
绮罗,绮罗--"
因为着急她有些呼吸急促,斯如赶紧伸手扶住她:"
干娘,你别气,绮罗还小,总有一天,她会明白你的苦心。
"
雪涵说:"
我不生气,我是心疼,在这个时代,女人能不听话吗?我这一生学的就是三从四德,绮罗要是不明白这道理,苦的是自己啊。
斯如,你记住,女人不能太聪明,我担心绮罗将来锋芒太露,是要付出代价的。
"
斯如点头:"
是,干娘,我明白的。
"
雪涵又说:"
多帮我劝劝她。
"
斯如点点头,小心安慰着雪涵。
雪涵望着绮罗半途而废的绣花,未完成的绣花像一抹血在绿叶上。
济世山庄的院子里,无忌席地坐在树荫下看书,抬头见天色已晚,伸手拉了拉旁边的铃铛。
雪涵拿着外衣和鞋子过来,帮无忌穿衣换鞋:"
老爷,你辛苦了,我陪你进去歇一歇吧--"
无忌点头嗯了一声。
雪涵扶着无忌入内,这一幕,都落在坐在对面台阶上一动不动的绮罗眼中。
她望着父母,就好像是这数十年如一日,每天都是母亲重复着同样一个动作,给父亲穿衣换鞋。
绮罗不禁有些感慨起来:"
这个男人是我父亲,他就像所有的父亲,不懂得爱情。
这些男人们从小被教育着求功名,一谈儿女情长就被讥笑懦弱。
而女人不过是遵循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来的。
妻子此生的一切奉献,男人都视之为理所当然。
在我的记忆里,爹好像从来没跟娘说过一句谢谢,而娘呢?她不在意吗?"
斯如忽然上前,拍了拍绮罗的肩膀:"
想什么呢?"
绮罗说:"
这个世界真奇怪,男人和女人没见过面就成亲了,然后一辈子要听一个陌生人的话,还要伺候他,以他为天,完全遗忘了自己,天啊,这样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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