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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莫名其妙地被一种说不出的怪感觉堵了下胸口。
我没做停留,随即就一路听着暴雨的啪啪声,开车去了租的房子收拾了东西。
房子是中介找的,签了三个月的合同,压了两个月的押金。
中介那个下巴上长了一颗媒婆痣的女人,咧着一张大嘴笑着,露出半口发黄的牙齿,指着合同上的一行字叫我看。
上面写着:“如未达三月,押金一概不予退还。”
前面路上又大堵车,这回不知道又是什么事故。
我一路怨念地往回赶,开到半路,居然还要给老子堵车。
我心说,这回总不是三叔又在前面杂耍吧。
车窗外面的雨丝毫没有下小的趋势,闷油瓶不知去向,媒婆痣女人的脸还晃悠在我的脑中,阴魂不散,更加足了我山洪暴发的马力。
我猛地弹起来,开始拼命按喇叭。
前面突然有个人把脑袋伸出窗外,手里抽出一个喇叭式的扩音器,冲着我就喊:“按你妹啊!”
说完就把头缩了进去。
我刚摇下车窗,把头伸出去想回骂两句,一张嘴就全是水,开口说话的气势都被这场雨淹掉了。
也罢。
路上一堵就是两个小时。
等我开到杭州都已经快晚上七点了。
王盟在我还开在路上的时候,就打来电话说,有个条子去店里找我。
我一听立刻一愣。
条子?!
谁他娘不知道我们做这一行,最怕什么。
其实要说怕也谈不上。
这年头,一般扯上太白道的事情,多数走点门路还是能摆平的。
三叔以前只要听到有人提条子或雷子就说:“要怕他们就趁早别混!”
但是我毕竟不是三叔那种老狐狸,能不惹上他们最好。
真要惹上他们,只会平添更多麻烦。
我要是还是以前那个不管世事的小古董店老板,来一车条子也不关我的事情。
现在不一样,手里这么多东西,来条子可不是什么好事。
三叔的留下来的这些事情,本来麻烦就不少了,再多点出来就怕我吃饱了噎到喉咙。
不过王盟说只来了一个,我想顶多也就是来探探风声,要是真掌握了什么确凿证据,那肯定不会只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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