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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什么来了?我刚想说话,闷油瓶一把捂住了我的嘴。
他连我的鼻子都捂上了,我只听得见自己大气上不来的声音,周围一下变得异常安静。
我听见从上头的地面上传来悉悉索索地脚步声。
脚步声很轻,但是有点杂,应该不止一个人。
小花首先一下就窜了上去,那姿势轻巧得就像身体完全没重量一般。
接着是黑眼镜,他跟在小花后面,手一撑也翻了上去。
我看着陡然觉得那楼梯完全就是专门为我造的。
闷油瓶松开了捂在我脸上的手,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看得一个意味深长啊,我知道他什么意思,叫我乖乖呆在下面别动么,老子偏不干。
每次都这样,搞得我和伤残一样,弄不好我就这么呆着,一会儿上去,他们全不见了。
等他上去之后,我立刻打算跟上去。
胖子一把拽住我,“天真,我和你呆在下面。”
说完,他还嘿嘿笑笑,走过去伏在楼梯口,伸长了脖子往上看,那样子就像打过增肥激素的长颈鹿。
我脑子顿时有点灵光了:这整个就像个圈套,而我是唯一一个不知情的。
忽然明白过来之后就充满了一种被抛弃的孤独感。
闷油瓶什么都不说我几乎已经习惯了,他要是哪天突然开口说很多话那才奇怪。
但是胖子,这么久,至少他是完全和我一个国界的,也就是说这个人站在你这边,并且知道的事情绝对不会比你多,所有他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这种感觉一直让我很安全。
所以现在这样的心情我一时不能适应,便飞快转换成了愤恨的情绪。
“胖子!”
我小声喊胖子,他转头,眯着眼看我,我对他做了个“来”
的手势。
他果然乖乖过来了,我趁势用尽全力把他一推,胖子虽然胖,但是在完全没有防范的情况下,重心不稳一下就栽到墙边去了。
趁他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我动作飞快地跑了上去。
北京夏天的夜不闷热,很凉快。
再加上这里四下无人,空气也比闹市区清新很多。
星缀着夜幕,新月就像撕扯在天上的一个图形规则的口子。
要不是现在这情形,我肯定愿意躺地上赏个月什么的。
我屏住呼吸听周围的动静,能听见一些声音,是从屋子里面传出来的。
看来他们都在里面。
我看了一下,觉得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侧门,就打算转到大宅的正门去。
一只手突然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是胖子。
“等下和你解释。”
胖子甩了甩手,朝我使了个眼色,叫我跟上。
我们蹑手蹑脚移动到大宅正面,期间没有任何动静。
宅子里面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四下里一片安静,只能听见我的心跳声。
这房子的正面就像是乡下私人建造的那种大宅院,正门眉心处还挂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二月映红。
二月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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