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站起了身。
男人身边还跟着一位女士,边亭没有上前打扰,而是等到他把客户送进电梯之后,他才迈步迎了上去。
“陈律师,您好。”
边亭来到电梯旁,拦住了男人的去路。
“怎么又是你。”
陈律师脸上的营业性微笑淡了下来,睨了边亭一眼,尽管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他,但陈律师还是认出了他是谁。
他的目光向下,落在了他手上的纸袋子上。
边亭今天是提着礼物上门的,纸袋上印着一只等比例大小的白酒瓶,黑色的书法字体logo,配上红白黄相间的配色,出现在这满是Lydia、Cynthia、Christina的环境中,是说不出的违和。
甚至还有些没见过世面的可笑。
“耽误您几分钟时间可以吗?”
边亭顾不上这些,他已经等了一整天,脸上是少有的急切。
陈律师原想拒绝,但话到嘴边,到底是不忍心。
“真是怕了你了。”
陈律师无奈地叹了口气,对边亭说:“跟我进来吧。”
边亭走在陈律师的身后,进了他的办公室,陈律师示意边亭在沙发上先坐下,又打电话给秘书,让她端来两杯咖啡。
咖啡很快端上了桌,意味着谈话可以开始,但未等边亭开口,陈律师先一步说道:“你妈妈的案子,我真的无能为力。”
陈律师的这个说辞,边亭已经听了无数次,但他并不死心,立刻说道:“但她是正当防卫。”
同样,这句话,他也重复了无数遍。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边亭放缓了语调,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像一个情绪稳定的成年人:“我现在有钱了,陈律师,我可以付得起律师费了。”
“根本不是钱的问题,你知道吗?”
这孩子轴得油盐不进,陈律师被他气乐了,他加重了语气,说道:“死者有十七处致命伤,分别分布在脖颈、胸腔、下腹,而验尸报告表明,在他遭遇致命伤害之前,他已经彻底昏过去了,对你母亲的人生安全构不成威胁。”
边亭反驳道:“但她是为了保护我才失去理智…”
“边亭,你母亲的判决已经下来了,有期徒刑二十五年,这已经是法官综合了所有因素之后判定的结果。”
陈律师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打断了他的话,“这个案子换谁来打都一样。”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陈律师。”
边亭最后问了一次。
尽管他每次来,都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我真的帮不了你。”
陈律师沉重地摇了摇头,“回去吧,别再来了。”
边亭提着白酒进了楼,又提着白酒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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