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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站在哪一边都是错,那他就干脆全不选。
让不让边亭退出,秦冕没有马上给他一个答复。
他跳下石头,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像无事发生一般,笑眯眯地对边亭说:“来都来了,我们先一起给师父上柱香吧。”
“师父在哪里?”
边亭一脸莫名,秦冕这人总是这样,想一出是一出。
秦冕无辜地向下指了指,说,“你脚下。”
边亭一听,连忙往边上跳开,拨开杂草,露出了底下黑色的石碑。
一时间,边亭不知说什么才好,他脚下踩的哪里是什么大石块,而是秦冕的师父,边亭的季叔叔的坟头。
而且这个秦冕早就知道,也不提醒他。
“我好像还是第一次带你来看他。”
秦冕走上前,拔掉窜得最高的一丛杂草。
在季叔叔面前,边亭没心情和他计较,低低应了一声,蹲下身,和秦冕一起除着坟头的野草。
野草在空地上堆起一个小垛,季叔叔的墓碑也就完完整整地露了出来。
碑上一个字都没有,没人知道这底下埋了一位毕生都在打击罪犯的英雄。
“这块碑是我亲手立的。”
秦冕慢悠悠地点起一根烟,插在黄泥土地上,“因为蒋晟放出话来,如果让他知道他葬在哪里,他就要掘开他的墓,让他曝尸荒野。”
“‘季昀’这两个字,我已经练了很多年。”
秦冕扭头看向若有所思的边亭,笑了笑,“就等着蒋晟伏法那天,再亲手过来雕上。”
季昀就是秦冕的师父,也是一直供边亭读书的季叔叔。
秦冕刚加入警察队伍的时候,季警官就已经和四海集团斗争了许多年。
双方结怨颇深,蒋晟更是把这个咬着他不放的警察当作眼中钉,连死了都不能让他安生。
白色的烟雾在坟前飘起,秦冕看着一路飘向天空的烟,忽然问边亭,“你知道师父是怎么死的吗?”
“因公殉职。”
边亭半跪在无名碑前,拉长衣袖,仔细擦着墓碑上的尘土,直到光滑的大理石碑面上倒映出他自己的影子。
季叔叔已经离开十六年了,直到现在,边亭还时不时梦见和他一起游泳吃猪脚饭的场景。
“这是你我一厢情愿的说法罢了。”
秦冕笑了笑,说,“在我们内部的档案里,犯罪嫌疑人季昀是在转运的途中,死于一场意外车祸。”
季昀曾经和秦冕当过好多年的邻居,一直是他的偶像。
秦冕的学习成绩很好,一路跳级,大学毕业后,如愿加入了警察队伍,成为了季昀的小徒弟,也是当年最年轻的警察。
就是在秦冕加入的那一年,季昀在四海集团的案件上,取得了关键进展,很有机会将蒋晟绳之于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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