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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他看着朔月,忽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笑意逐渐扩大至全脸,甚至于露出了掺杂血色的猩猩白牙,“我要……你的心脏。”
一颗心脏而已,是个意料之内的要求。
朔月摸了摸衣袖。
没有刀。
他四下寻觅,没找到什么武器——牢狱里对犯人自戗的一切可能性严防死守,便从头顶拔下了束发的簪子。
不由面上掠过意料之外的狂喜,然而这狂喜还没凝固成笑意,便僵在了脸上。
“抱歉啊,我把心脏剖给你,陛下会生气的。”
朔月有些遗憾地收起簪子,“而且这簪子也刺不破皮肉……你换个要求呢?”
簪子——昔日锋利冰冷的银簪已经消失在火海,现在簪在他头上的是他从谢昀那里抢来的玉簪。
墨玉温润,看着漆黑,却触手生温,光下更是剔透,像这簪子原本的主人。
朔月想象了下谢昀见到他血淋淋模样后黑着脸布置的双倍课业,毫不犹豫地将簪子重新簪回了头顶。
学习太苦,他不想增负。
他仍旧看着不由,问着方才的问题:“你是长明族人吗?”
不由是宫廷之外第一个知道长明族的人,而他又是从何处得知?是消失已久的国师,是当年逃脱灭口的村民,还是……
“只要你救我出去,我会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
不由和尚猛然攥住栏杆,“你是皇帝身边的人,只要你想,总能说动他饶我一条性命……作为回报,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
“你的父母,你的亲族,你的身世。”
“画像的来历,画中人的身份。”
“以及……长生不死的真相。”
交易——这是不由要见他的原因。
朔月静静地听着他抛出一个又一个诱人的条件。
困兽犹斗。
“我是炼了丹药,用了几条性命,但那又怎么样?先帝爷也用了!
京城中有的是达官贵人求着买我的丹药!
老皇帝死后不还是要让天下人服丧?那些孤儿,他们生来被爹娘抛弃,活着也是受罪,何不成全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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