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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绣工,怕是连宫中的秀女都难能赶上。
“为何你绣了这样多鹰?”
顾满秀在看到第五只手帕上绣着的各式各样的长鹰时,便有些忍不住发问。
上一次阿挽没有绣完就赠送给了自己的那个方巾上,绣着的也是鹰。
女子浅浅的笑了下,开口回到:“小女子从小便见过许多鹰,长大便觉欢喜了。”
所以自己从开始刺绣之时,起针落针,都是长鹰。
顾满秀看完后将手帕叠好放回去,开口淡淡的问道:“你是喜欢这鹰,还是喜欢芜鹰。”
银针刺破手指,这猛的一疼让阿挽吓了一跳。
自己刺绣这样多年,此时就算是闭着眼睛秀,也都不会将针扎到自己,现在慌了神,完全就是顾满秀说的话。
“姐,姐姐莫要说笑。”
阿挽低下头来将针线重新拿起,故作镇定道:“我怎么会喜欢......”
“好,若你不愿说此事,那我便换个问题问。”
顾满秀的语气中带着些咄咄逼人的意味:“你为何不想治病?”
生病是小事,不愿意治病,才是让人头疼的大事。
这女子在知晓自己的病可以治好之时,眼中并无一丝高兴,像是一滩死水,任凭别人说什么都不再能掀起波澜。
只有一个时刻除外。
那便是阿挽偷偷看芜鹰的时刻。
只有那个时候,顾满秀才能感知到,阿挽这个女子是有鲜活情绪的人,而非一个只会刺绣的机器。
坐在床上的女子沉默了半晌,突然有些自暴自弃的将手中的手帕放下,闭上眼往后一仰:“我本来就是个废人了,再多活几年又有何不一样?”
“可你明明知晓芜鹰会难......”
“不是的!”
阿挽突然睁开眼睛有些激动的道:“我好不容易让她离开我,去到山中过正常女子的生活,我现在又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把她又拖下水?”
一边说着,顾满秀就看到了滴落在女子白哲手背上的一滴泪。
这哭声实在压抑,让顾满秀的心中都跟着有些难受。
就算此处只有自己一人,就算这里是她的家,阿挽也咬着牙未曾哭出过声音来。
芜鹰和阿挽是从小就一起玩到大的同伴,阿挽性子软些,也容易受村中孩童欺负,少女平安无事的长大,有一半的功劳,便是因为芜鹰。
“你简直是疯狗!
干嘛一直围着这个哑巴转!”
小小年纪的芜鹰将人打的满地爪牙,脆生生的警告道:“不许你们欺负阿挽!”
每次打过架,芜鹰便会可怜兮兮的到小姑娘面前卖惨,让她帮自己的伤口上药。
这药一擦,便是十来年。
芜鹰十五的年岁,被同村人提了亲,但是却一直不愿嫁人。
被家中父母逼问后,芜鹰才无奈开口说出自己早就已经喜欢上了那个自己保护了十年的女孩子。
这样的事情在古代实在少见,芜鹰的父母不敢相信,也不愿将此事说出,只觉丢人十分,为了想让自家姑娘回到正轨,竟然是想将阿挽赶出村中。
阿挽是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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