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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嫂,婆婆管教媳妇是天经地义的,那亲娘管教女儿,更是理所当然。
可是二嫂你,可是把你亲娘都气的躺在床上。
二嫂以为,你就真能随便作践吗?”
周氏的脾气哪容得下这样说,登时一张脸就涨红,喝过自己儿子:“你都听到了,别人这样说你娘,你还不站出来,为你娘声张声张?”
容成业长叹一声,给自己亲娘跪下:“娘,三婶说的,全是道理。
都到了这个地步,娘您又何必这样执着?娘,您好好的,什么都别管,有您的饭吃,有您的衣穿,也有人服侍您。
可若……”
啪地一声,容成业面上就挨了一巴掌,周氏气的牙都在那打颤:“我生了你,不就想过几日安乐日子,现在,你就这样说,还没娶媳妇呢,你就这等忤逆我,等娶了媳妇回来,我在这家里,连站的地方都没有。”
周氏的性子还真是十多年没有变,嫣然晓得不管怎么劝说都没办法,摇头打算往外走,容成业见嫣然要离开,晓得她一离开,自己的希望就没有了,以后,就只能和自己这个娘过日子,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因此容成业起身追出去:“三婶婶,我……”
周氏见容成业起身追出去,恨的牙咬,顺手拿起旁边一个花盆就往儿子背上扔去:“你给我滚回来!”
容成业不躲不避,那花盆正正打在他后心。
容成业被打了那么一下,看着自己的娘声音都有些颤抖:“这条命,是娘给的,娘拿去吧!”
说着容成业就颤巍巍地跪下,周氏还待再骂,嫣然听到花盆落地的声音就转头,看见容成业面色苍白,嫣然不由吓了一跳。
见周氏还想骂,嫣然急忙喝住她:“你也赶紧瞧瞧你儿子,这么大个花盆,只怕打出个好歹来。”
“他皮厚的很,才不会……”
周氏浑不在意,跪在地上的容成业却已喷出一口鲜血,嫣然只觉得眼前都变成红色,陆婆子急忙伸手扶住嫣然,让丫鬟赶紧去请医生。
周氏见儿子喷出一口鲜血,那血落在地上,红的耀眼,周氏的心这才觉得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
容成业唇角挂着血迹:“这条命,娘给的,娘拿去吧!”
周氏吓的魂飞魄散,管教儿子是为了让他对自己俯首帖耳,而不是让他离自己而去。
周氏冲过去抱住儿子大哭起来:“我的儿,我的儿,你要没了,娘要靠谁?”
容成业的面色煞白,一个字都没有说,周氏抱着他越发是儿一声肉一声哭的心酸。
嫣然晓得此时不能指望周氏,只得唤人赶紧把容成业扶进房里放平躺着,又让人先给容成业熬一些参汤来喝。
忙乱之中,医生也已请到,嫣然这些年年纪渐大,此刻又事出紧急,也顾不得回避了。
医生见容成业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拉过手来号一号脉,眉就皱起:“这是谁下的狠手,正正打在心肺之处,这血也不会这样鲜红。”
嫣然都没回避,周氏更没回避,连后面的话都没听,只觉得自己这辈子的指望都没了,喊了一声我的儿啊,眼珠一翻就晕了过去。
嫣然也不去管她,只让她的丫鬟把她扶回去,就问医生:“可还有几分可救?”
这医生晓得这是容家二房的独子,沉吟一下才道:“自然可救,不过容二奶奶这样性情,不说重些,难免会……”
说着医生就起身去开方,边开边叹气,好好的日子,怎么就过成这样。
嫣然让人把方子赶紧拿去抓药,又命人给了诊金,正要送医生出去,周氏的丫鬟就跑过来,眼里全是泪:“三奶奶,二奶奶醒了,可是不会说话了,也不会动,就跟死了半个一样。”
这症状倒像是中风,那医生没想到这事给周氏的冲击竟这样大,急忙转身又去周氏上房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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