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皇帝啊……
她在心中叹息,轻声告诉他:“我们不会变成那样。”
楚凌沉不作声,呼吸沉重而缓慢。
颜鸢悄悄挪动了身体,从他的束缚中逃离了出来,而后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眼睛:“我比太后勇敢,你比先帝心软,我们永远不会走到那一步,你……不用害怕的。”
楚凌沉的眼睫颤了颤。
颜鸢便上前吻他:“而且我喜欢你……比你想象的要还要更喜欢一点。”
楚凌沉闭上了眼睛。
温热的吻渐渐又变得绵长。
错乱的呼吸不知何时又黏腻了起来。
颜鸢身上衣裳本就不多,楚凌沉怕她着凉,扯了被子裹住她,而后在被褥之下温柔地攻城略地。
即便他足够温和,颜鸢也没有了分毫力气。
楚凌沉低头吻她的眼睛,哑声开口:“我们种点东西吧……”
他还有闲暇,低声问她:“你有没有喜欢的花?”
颜鸢气得咬他。
楚凌沉回吻她:“荷花好不好?”
……
颜鸢对荷花其实没有额外的偏爱。
小时候住在西北,荷花太过稀罕,她才喜欢摘来去讨世交家的小姑娘们欢心,如今她长大了,早已经过了喜欢粉嫩嫩的花朵的年纪。
再者在帝都城,荷花也不算罕见。
楚凌沉却还是不死心。
他又命令灰骑跑了一趟雪原,历时三个月,从边关运回来一批雪松。
他命他们在乾政殿外种了一圈雪松,说是以解颜鸢思乡之情。
乾政殿本就巍峨庄严,眼下种了一圈雪松,更显得肃穆。
颜鸢:“……”
他这怕不是要上朝,是要上坟。
楚凌沉还低着头看着她,一脸等待着夸奖的模样。
颜鸢抬起头看着参天的雪松,也不知道该从哪里骂起,只能干巴巴道:“慰藉思乡之情也不用……那么多的……”
楚凌沉低道:“故土难调,唯恐不易存活,所以多运了一些。”
颜鸢道:“雪松很好养的,留一两棵足以。”
楚凌沉沉默了片刻,低道:“可孤怕……”
颜鸢冷道:“拔掉。”
楚凌沉:“……”
……
于是刚刚栽下的雪松又被挪出了皇宫。
楚凌沉舍不得砍成柴,便把它们运到了御庭山上种下,皇宫里只留了两棵,就种在乾政殿的梧桐树边上,差了名匠细心调理。
所有人都以为异土异种,即便雪松能活下来,也需要调养好几年才能适应帝都城的气候,却没有想到那年的立春,雪松就已经抽出了新的枝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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