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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不懂,不懂,多少的前尘往事,淹没在大周的风烟晓雾之中,我俱不知晓,我不懂得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一如母后所说,怎能爱着一个人而去做另一个人的妻子,和他同床共枕,生儿育女。
我只深深的觉得,母后的说法,是错误的,不近人情的。
我霍地站起,骤然拂袖而去。
临近八月十五,我愈加急怒,急怒之下也是无计可施。
母后已经下令,通明殿从即日起要为雪魄帝姬出降祈福,要沐浴斋戒,轻易不可出殿。
而看守芳菲殿的侍卫也突然增加了不少,美名其曰“帝姬即将出降,需得加强宫中禁卫”
,如此,我和持逸想再见一面,也是难于上青天了。
萧萧的雨连绵落了三五日也不见有放晴的迹象。
一层秋雨一层凉,暑热的尾声也渐渐消弭在秋雨的缠绵萧索里了。
仿佛只是一个夜晚,青郁葱茏的梧桐树叶就有枯黄的痕迹,细细一脉,似心上一缕不能弥合的伤口。
我与母后,终究是隔阂了。
连着几日,我都不去向母后请安,对于母后的探视,也只作不知。
我知道,我是任性的,可是母后的话,深深地刺激了我。
我看到她如常般美好宁静的深情,忽然觉得陌生而疏离。
如是,母后也只远远看我一眼,不再敢和我说话。
我急于想见持逸,急不可待。
这种心情无计可施,亦无法言说,只逼迫得自己内心如焚、坐卧不宁。
我想念这个男人,十分,非常。
我想要他带我走。
因为我无法做到,爱着一个人,却与另一个人同床共枕,以夫妻相称。
八月初三那一日,我去泉露池中沐浴。
照例的侍从宫女一大群,浩浩荡荡往泉露宫中去,我只扶着串珠的手,紧抿着嘴默默行走。
串珠的手,有点冒冷汗,涔涔的黏腻。
我无声望她一眼,她只垂着头。
我轻声安慰她,“别害怕。”
她用力点一点头,“奴婢不害怕。”
半个时辰后,我穿着串珠的衣裳从后角门转出来。
雨下得有点稀疏,涟涟的,像女人的眼泪成珠。
我撑着伞,疾步行走。
持逸则由芷儿引了在昭宪太后的旧佛堂前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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