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李悠,明明知道我是公主,还敢如此公然挑衅,就不怕我把他拖出去咔嚓了。
我又写了一行字,“升斗小民,找死!”
很快他的回信就来了,上面不怕死地写着,“恭候大驾。”
于是那张好好的书法,演变成了我们骂战的战场。
在他写下,“刁蛮无知,任性妄为,纵使金枝玉叶又如何?”
之后,我火冒三丈地冲进弘文馆,企图把这个胆大包天的人给揪出来凌迟。
掌事的却告诉我,他已经随父回乡了。
问他的故乡在哪里,弘文馆里竟没有人能答得上来,只说是父皇让他在这里学习几日。
我只当他是一个老臣的孙子,把他丢进了记忆的荒流里面。
“他?”
“他就是陇西王,陇西李氏的现任家主。
当年他随他的父亲来赤京朝圣,只逗留了几日就走了。
我也是后来听父皇提起,才知道他的身份。”
我手一抖,那《观沧海》悠悠然地飘到地上。
我可以不知道陇西王,但我不能不知道陇西李氏。
那是我朝之本源。
因为我的先祖,开国皇帝正是陇西李氏的一支。
民间自开朝以来就有李一谢二的说法,这里的李指的并不是皇室。
因为陇西李在民间的声望过高,皇室甚至不许他们随便入京。
说白了,我们虽然是皇室,但他们才是李家的正统。
所谓王不见王。
李悠的血统,原来这么高贵。
难怪狂。
李纯把地上的纸捡起来,“母后要是真想找一个超过明岚的,除非把陇西王李悠招为驸马。
不然,全天下人都等着看你笑话。”
我对此不抱希望。
一个少年时代,就敢跟公主叫板的人,会乖乖地来赤京给人挑选?再说了,皇室对陇西李氏的正统血脉一向敬畏,就算他堂而皇之地不来,也没人敢把他怎样。
我没把李纯的话放在心上。
又过了几天,老八来求我,说是天气晴好,想要我带她出宫去划船。
因为她还没有及笄,仍是小孩子,所以不能私自出宫。
我刚好也想出去散散心,马上去禀了母后,带上小陆子,和老八一起出了宫。
老八不喜欢太监,所以近身伺候她的,是一个叫雪衣的宫女。
雪衣跟我差不多大,太子说她长得跟我有点像。
她是太子选妃的时候,被选进宫的,好像是一个县令的女儿。
太子本来要把她送给我当宫女,无奈我使唤惯了小陆子,不习惯别人伺候。
那个时候刚好霓裳的奶娘告老还乡,我就又把雪衣送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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