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丝君小心翼翼地将常留瑟放在石桌上,小常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仰着头呆滞地看着顶上精致的藻井。
垂丝君一手抚着常留瑟冰冷的面颊,不知第几次叹息道:「是不是要让你听话,就必须要用那句密语么?」
常留瑟自然无法言语,却又用沉默作了回答。
垂丝君凝视了他一段时间,似乎是终于妥协了:「如果你想听,那我就说。
」
他慢慢地俯身过去,将躺在桌上的常留瑟压在身下,又慢慢凑到他耳边,「你若回来,我发誓会让你……」一阵风吹来,扬起一阵风乱的雪尘。
朔风同样撩起常留瑟披挂的长发,掩映了他苍白的面颊,也隐去了在听见了这句密语之后,那苍白面颊上逐渐显现出来的一种表情。
是得意、是满足、是那种再熟悉不过的小聪明与小算计。
总之。
常留瑟脸上出现的是死人绝不可能拥有的表情。
慢慢地这个表情越来越明显,然而却在转化成为大大的笑容之前,被密语的后半句给镇住了。
「你若回来我发誓让你……知道欺骗我感情的代价!
」
这不是他交待给归尘的密语,更不是他想要从垂丝君口中听到的,对于往后性福的保证!
常留瑟正在诧异,压在身上的人忽然反常地笑起来。
垂丝君低头在常留瑟通红的耳垂上狠狠咬了一口,紧接着猛地拉开他单薄的衣襟,在常留瑟回过神来之前,他将自己冰冷的手在常留瑟光裸的胸膛上狠狠一按,毫无防备的常留瑟一个战栗,不自觉地弹跳起来。
而垂丝君的掌心果然触摸到了与尸体截然不同的温度。
「你这个……骗人精!
」男人咬牙切齿地喊道,用力将带留瑟摁在石桌上,承袭而来的是绵密如同急雨般的热吻,承载了报复与满满的思念。
常留瑟已经再无力伪装,唯有伸出手来环住男人的颈项,回应着这一个逐渐加深的吻。
「下一次,看谁骗得过谁……」风声中,不知是谁这样说道。
(完)
番外较量
「我们回家了。
」
慢慢撩开马车的布帘,垂丝君身后的皑皑雪地映出一片银光,常留瑟便不自觉地眯了眼睛。
离了车内的暖炉,清新而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鼻子自然开始发酸,而下一个瞬间,整个人就被温柔地裹进了一张大绒毯中,连带着头一并包了起来。
一个男人被如此呵护起来,常留瑟很不习惯,更觉得窘迫。
立刻挣动起来,却感觉到男人将他紧紧一搂,俯身警告道:「你的病尚未痊愈,拜托你别再‘锦上添花’。
」
为了那一场归尘峰上的表演,常留瑟竟在冰天雪地之中将自己脱得只剩一件单衣。
自可惜他出师未捷,不仅被垂丝识破了伎俩,更染上了风邪;他身上那些老伤本就没有痊愈,此一来倒又在归尘峰上病起来。
垂丝君虽抱怨他这一年来音信全无,可又不忍再见他受苦,于是冷着一张脸服奉药石,随侍在侧;常留瑟知道他对自己怀有不满,于是一连几天软语求情,又是道歉又是头怀送抱,倒还真像哄孩子似地将男人骗了个回心转意。
两人又在峰上留了几日,便启程下山,经过一番劳顿之后,终于回到了久违的宅子里,这时老人杂役并小芹众人,早就齐刷刷地立在门口迎候。
人人面上俱是一派喜色。
感觉到垂丝君不容争辩地强势,便也在毯子里做起了缩头乌龟。
光是看着他们两的架势,倒更像是新嫁娘过门。
事实上,因为顾忌到常留瑟过去的伤势,迄今为止垂丝君都没有与他凑过合和之曲,如此数月,心中自然也隐约地有了些不足。
兴许是适应了水土,兴许是有了念想,常留瑟的身体很快就恢复过来,待到大半个月之后,倒是比较小芹豢养的那一群猫儿更能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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