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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有的嫉妒黎景得到了老板的青眼,能够飞上枝头变凤凰;有的则厌恶他“行为不端”
、“不知检点”
,所以拼命划清界限。
今晚,黎景是第一个上场的。
九点一刻,他拿起吉他,还未起身,忽然听到嘉迪冲自己冷笑了一声。
只见嘉迪从化妆镜前探出了身子,上下打量着他,悠悠说道:“黎景,你年纪也不小了,还不好好把握机会,非得留在这里唱什么歌?”
黎景眉头一皱,问道:“你什么意思?”
嘉迪一边翻了个白眼,一边转过身来。
他看着黎景说道:“既然你都傍上大款了,那就麻烦你快点走,别在这里碍事了。”
黎景年纪比嘉迪大上不少,本不欲与他计较,可听到嘉迪说话意有所指,再也忍不住了。
他“嘭”
地站起身来,怒道:“嘉迪你发什么神经?”
嘉迪也站起身来,吼道:“你装什么装?”
“嘉迪!”
冯炳鑫刚一推门进来,就看到黎景与嘉迪两人剑拔弩张。
不必想也知道,一定是嘉迪又到处惹是生非了。
冯炳鑫一边训斥着嘉迪,一边安慰黎景道:“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啊。
别生气,一会儿就该上台了。”
“你就知道护着他!”
嘉迪架起了哭腔,下一秒,珠子大的泪水就夺眶而出,顺着抹得煞白的脸滚落下来,留下一道深深的泪痕。
嘉迪用力抹了一把脸,拉开大门就朝酒吧外跑去。
冯炳鑫气急,一边追上去一边喊道:“小祖宗,你闹什么闹?”
黎景垂眸坐在沙发上,听着嘉迪的哭闹声与冯炳鑫的训斥声渐行渐远。
此时,酒吧后台的大门虚掩着,潮湿的风从屋外丝丝缕缕地渗进屋里。
黎景听到地最后一句话是:嘉迪,你别再闹了,黎景是你能惹的人么?
黎景忽然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
时间到了,他推开门,迎着变幻莫测的光束灯朝舞台走去。
他目光定定地看向前方,只见姜佚明西装革履地端坐在正对着舞台的地方,此时正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十天过去了,黎景没有因为姜佚明固执的陪伴而感到丝毫的开心雀跃,只觉得无比负累。
他知道,再这样下去,这家酒吧他恐怕就待不下去了。
表演结束后,黎景在后台的沙发上坐了好久,任凭姜佚明在自己身侧叫了几次他的名字,他都置若罔闻。
直到酒吧快要关门时,黎景才终于起身离开。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湿冷的风渗入骨缝。
黎景撑着伞,迎着风雨,犹如一个失了魂的野鬼,缓缓朝前古镇外走去。
“小景,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