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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之扬呆呆地看着地上的文字,半晌说道:“无怪这么多年,都没人能破解这石鱼的秘密。
只是破解了又怎样?这石鱼上写的根本就是乐谱,跟武功全无关系!
张士诚的儿子白死了,赵世雄白死了,玄天观的道士也白死了。”
“这样岂不更好?”
朱微拍手笑道,“武功是杀人之道,音乐是娱人之法,相比起来,音乐比武功好一百倍。
这位灵道人前辈,想必也是一位乐道高人,可惜晚生了数百年,不能与他一会!”
“要会他还不容易?”
一个声音忽地传来,于寂静之中格外刺耳。
两人双双跳起,掉头看去,只见张天意一脸诡笑,从一棵大树后面转了出来,盯着二人说道,“人死归于幽冥,我送二位一程,到了幽冥地府,你们不就能见到灵道人了吗?”
朱微只觉手脚冰凉,呛啷抽出长剑,锐声喝道:“乐之扬,你先逃!”
乐之扬一皱眉,朗声道:“逃什么?”
一伸手,将朱微的手紧紧握住,朱微看他一眼,只见他嘴角含笑,全无惧色,一时间,心中又甜蜜,又焦急,恨不得化身神仙,使个搬运法儿,将他远远送走才好。
张天意不甘心冷玄得到灵道石鱼,又知道乐之扬撒谎,石鱼必然不在紫禁城,冷玄迟早出宫来取,故而一面知会东岛三尊赶来京城,一面守在紫禁城附近窥视。
一见冷玄出宫,立刻飞鸽传书,通报三尊,撺掇双方大战一场,自己却守在一边,打算渔翁得利。
他见乐之扬二人跳出茶楼,本想一鼓擒拿,可是转念一想,莫如将计就计,先让他们拿到石鱼,自己再行出手抢夺。
这么一想,他远远跟着两人,直到乐之扬挖出石鱼。
石鱼上的文字,张天意早年也曾见过,但却不知其意,听见两人议论,心生好奇,便在一边凝听。
听到朱微说出文字来历,心中先是一热,又听不过是一支曲谱,心中又是一凉,这么忽热忽冷,终于按捺不住,跳出来夺鱼杀人。
此时看见两人模样,张天意不由笑道:“原来还是一对同命鸳鸯,小小年纪,倒也有情有义。
也罢,看这情义分上,我给你们一个痛快!”
朱微想要反唇相讥,可又嗓子艰涩,忽地甩开乐之扬,手捏剑诀,俏生生摆了个架势。
“奕星剑?”
张天意面透杀气,“你也是席应真的徒弟?好得很,上一次跟燕王没有比完,今个儿接着比!”
说着拔出剑来。
他的软剑丢在了紫禁城,这口剑刚刚买的,虽不如软剑好使,对付这对少年男女却是绰绰有余。
朱微自从练成剑术,从没遇上过真正高手,忽见张天意拔剑,不由浑身发抖,说不出的紧张,心里默想“奕星剑”
的精要,抿嘴盯着对手,仿佛痴了呆了。
张天意身经百战,一瞧朱微神气,便知她是个初出道的雏儿,暗自冷笑,正要出手,忽听乐之扬叫道:“慢着!”
转眼一瞧,那小子不知何时手里捏了一块石头,对准灵道石鱼,大声说道:“张天意,你要活鱼还是死鱼?”
张天意心中一沉,冷笑道:“何为活鱼?何为死鱼?”
乐之扬笑道:“活鱼就是一条整鱼,死鱼就是一堆破石头,你若动手,我就把石鱼砸碎,大伙儿拼个鱼死网破!”
这么一说,新仇旧恨涌上张天意心头,他直眉瞪眼,厉声叫道:“小畜生,你吓唬谁?骗我入宫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今儿不一剑剑剐了你,我就不姓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