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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只得闭了嘴,马车出了城门,行了一段时间天就大亮了,四周格外宁静,只听见“嘚嘚”
的马蹄声,花开不由得琢磨,自家去的这么早,等雍王爷到了,应该烧完香走人了,要知道雍王爷可是要上早朝的!
哼哼,等他日后问起来,自己就说到处都没找到他,他可没法子埋怨自己爽约……
这么一想,花开的心顿时雀跃起来,恨不能快点到潭拓寺,赶紧烧完香好回家,她又掀开车帘往外看,因为路上很少有行人,佟佳氏也不管,只见远处天边雾气渐渐升起,远山近树都慢慢的笼罩在薄雾中,如梦如幻,富察氏赞道:“啧啧,这乡间的风景还真不错。”
佟佳氏对这些不感兴趣,她闭着眼睛说道:“等一会儿到了潭拓寺,第一炷香就有花开去上……”
她话没说完,只听得“咔嚓”
一声响,紧接着马车就停了,富察氏忙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九月不等吩咐,连忙出车厢去看,没想到竟然是车轴断裂了,娘几个连忙下了车,佟佳氏虽怒,却也不好在马路上训斥车夫,知道要出门,竟然没把马车维护好,车夫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马车又一时修不好,佟佳氏很是焦急,就是想搭一辆便车,在这里也遇不到。
花开对烧什么第一炷香根本不信,不过想到先前的算计却要泡汤了,不免微微有些失望,此时天边的雾色已经由灰白变亮,渐渐泛起了红润,终于,太阳探出红红的小半个脸,羞羞答答地向大地张望,远处居然传来寺庙的钟声……
佟佳氏说道:“能听见潭拓寺的钟声,距离应该不远,不如咱们慢慢走,让车夫修好了车,下午去潭拓寺接咱们。”
也实在没有什么好办法,富察氏和花开都点头,幸好主仆都不是小脚,就这样,走了一里多路,只看见潭拓山遥遥在望,有道是望山跑死马,看着近,走起来远,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到呢,忽然听见身后传来隐隐的马蹄声,大家都回头去看,却是几辆马车,还有十几位骑着马跟在车旁,等到距离近了些,富察氏喜道:“哎呦,总算遇到熟人了,那不是完颜宏庆嘛!”
她说着,喜滋滋的看了看花开。
佟佳氏却皱眉“我怎么看着他旁边的是十四阿哥呀。”
花开定睛看去,完颜洪庆旁边那个男人腰间寄着黄带子,胯·下骑着高头大马,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脸庞和四阿哥很相像,不过整个人看起来神采飞扬,和四阿哥的冷冽形成鲜明的对比。
完颜洪庆显然认出了佟佳氏母女,他对着十四阿哥说了些什么,一行人便在佟佳氏面前停下了,十四阿哥上下打量着花开,花开看见他那肆无忌惮的眼神,不由得有些恼意,皇家的人怎么都这样啊!
只是这一位她照样不敢招惹,只得微微偏过头去不予理睬。
佟佳氏和富察氏却赶紧上前见礼,花开没有办法,跟在她们身后草草行了一礼。
十四阿哥笑道:“原来是凌石家的,你们这是去潭拓寺?”
不等娘几个回答,十四阿哥已经自顾说道:“既然车坏了,不如坐我府上的车,正好是一路。”
说着话,只见车帘一挑,一个丽人探出头来,对着花开喊道:“嫂子,真没想到会在路上遇到你。”
花开心道,这是谁啊?竟然喊我嫂子!
九月低声提醒道:“是十四爷的侧福晋……”
花开顿时想起,十四阿哥最宠爱的侧福晋,可不就是姓舒舒觉罗?同自己的夫家一个姓氏。
竟是旧识
舒舒觉罗氏无疑是花开见过的最美的女人,她白皙的皮肤细润如羊脂玉,面似芙蓉,眉如柳叶,一双眼眸慧黠灵动,仿佛会说话一般,挺秀好看的琼鼻,唇不点而赤,腮不画则彩。
有美人在侧,看着赏心悦目,不过花开觉得,若是没有十四阿哥时时瞥来的目光,那就更好了,她怎么总觉得十四阿哥的目光充满了算计呢。
好在舒舒觉罗侧福晋去上香的时候,十四阿哥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并未陪她,花开这才松了口气,佟佳氏知道舒舒觉罗氏要上第一炷香,她也就死了为女儿争取的心思,谁敢跟皇家的人争啊?
等到舒舒觉罗氏上完了香,这才轮到佟佳氏母女,上香完毕,佟佳氏又捐了不少香油钱,出了大殿一看,太阳已经一竿子高了,忽然九月扯了花开的衣袖一下,花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有一个高大的和尚正在看她,九月低声说道:“他就是圆性大师。”
花开一听,不由多看了那和尚两眼,只见那圆性大师冲着花开念了一声佛号,竟然潇洒地转身走了,花开生怕遇到雍王爷,这和尚是雍王爷的替身,若是王爷来了,一定会见他吧?既然他是独自一人,那就是王爷还没来!
花开自欺欺人的想,就算是雍王爷来了没找到她,也怨不得她,至少有这个圆性大师能证明她来过,花开便一个劲儿催着佟佳氏回家。
舒舒觉罗氏一旁笑道:“嫂子,既然出来一趟,何必急着回去?听说后山的梨花开得好,不如咱们一起去看看……”
花开想起十四阿哥看她的眼神,总觉得那个男人在打什么主意,感觉不怀好意的那种,她连忙摇头“我觉得有些累,就不去了,免得扫了你们的兴致。”
富察氏有心撮合她跟完颜洪庆的事儿,忙在一旁说道:“妹妹,还是一起去看看吧,你无非就是担心重阳,我担保他没事儿,再说咱家的马车也未必这么快就能修好,想走也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