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就累坏了?不过是吱吱嘴罢了。
王爷几乎天天来,这院子里的哪一个不时刻提着小心?根本不用奴婢做什么,她们自然都规规矩矩的。”
九月想到这些日子以来,收到府里赏赐的各种务物什,笑容加深,她觉得主子在王府里住着也挺好,有王爷的宠爱,便是她这个奴婢出了春暖阁,府里的其他下人看到她,也都带着尊重。
花开却是有些忧虑,这样的日子好虽好,可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她还是懂的,谁知道四阿哥的恩宠能维持多久?自己又没有什么背景,若是她将来没了四阿哥做后盾,得有多少人想来踏上她一脚啊!
想起这个她就高兴不起来。
九月不知道花开的忧虑,她高兴的专心服侍花开梳洗,小半个时辰后,用了早饭,玉兔又找来一件坎肩服侍花开穿上,便去正院给乌喇那拉氏请安。
刚到正院,不待花开走近,老远就有院里的丫环、仆妇热情的迎上前来问安。
门帘处的传话丫头也笑呵呵的给花开请了安,躬身隔开门帘后扬声通传:“钮祜禄侧福晋到。”
花开含笑进了里屋,此时不过卯时刚到,在座的除了府里没名分地姑娘外,再就是少了李侧福晋,其余四阿哥的妻妾皆到齐了,头一次这么多人到齐,不会是都知道了李氏得了鬼剃头,大家都幸灾乐祸吧?还真是极有可能,李氏得宠可不是一年两年,尤其是她那种嚣张的人,背地里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呢!
花开稍顿了下脚步,垂眼扫了下屋内众人,敛了心神行至屋子正中,蹲安行礼道:“请福晋大安。”
乌喇那拉氏嘴角带笑,颔首道:“妹妹请起。”
说完,她的心腹王嬷嬷就领了乌喇那拉氏的意,搀扶着花开在加了软皮褥子地雕漆椅上坐下。
年氏拨了拨护甲套子,指甲死死的掐进手心里,她才是众人中最年轻貌美的女子,而且她的身份最高、又是新婚,凭什么这个寡妇竟然比她更得宠?自己新婚第二天,王爷就去陪她去了!
年氏歪头斜眼看了花开一眼,笑道:“钮钴禄姐姐,听说李姐姐病了,不知道得了什么病?昨晚上爷歇在姐姐那儿,你应该知道吧?”
花开心下一怔,笑道:“说起这个我还真不清楚,当时只知道李姐姐病了要请太医,却不知道太医怎么说的?”
她说着话,看了看乌喇那拉氏。
乌喇那拉氏浅笑道:“太医说李妹妹需要静养一段,探病什么的就免了。”
年氏闻言顿时眼眼睛一亮,听这意思李侧福晋的病很重,若是她能有个什么好歹,侧福晋的位份非可就是自己莫属!
这么一想,年氏当即有些坐不住了。
武氏听了乌喇那拉氏的话,一旁说道:“幸好得了福晋提醒,要不然妹妹贸贸然的去了,说不定打扰了李姐姐休息。”
乌喇那拉氏脸上的笑容加深,复杂地看了眼花开,随即低低地垂下眼睑,掩下了满眼的情绪,没想到平时默然的花开,居然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轻轻一个四两拨千斤就把年氏的软刀子拨到自己这边来了。
乌喇那拉氏这样的念头转瞬即逝,现在的花开,娘家是没什么势力的,唯一可虑的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惜李氏那个笨蛋,刚出手就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