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想了想,溜溜达达走到了邬思道的小院,此时暮色四合,刚走到院门口就听见邬思道哼哼呀呀的自拉自唱:“漫搵英雄泪,相离处士家。
谢慈悲,剃度在莲台下。
没缘法,转眼分离乍。
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那里讨,烟蓑雨笠卷单行?一任俺,芒鞋破钵随缘化!”
四阿哥站着门口,听他唱完了一曲,这才踏进门去,邬思道一见王爷来了,便放下胡琴冲他拱了拱手,四阿哥点点头在他的对面坐了,叹了口气说道:“巧者劳智者优,无能者无所求,饱食之而遨游,泛若不系之舟……”
邬思道惊讶的看着四阿哥“王爷这是怎么了?今天怎么忽然有这样的感慨?”
四阿哥苦笑着问道:“听说苗疆有一种情蛊,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情蛊?这个邬某倒是听说过一二,据说情蛊是蛊中极品,每月情蛊会发作一次,中了情蛊的人,如果不吃解药,在情蛊发作之时,多数人忍受不住痛苦,就会自杀……只不过这都是传闻,又不曾有人见过。”
“若是我中了情蛊呢?”
邬思道愕然,随即哈哈笑道:“邬某还头一次知道王爷这么风趣。”
“我说的是真的……”
“啊?您中了您那位侧福晋的情蛊?”
四阿哥点点头“我中了她的情蛊也就罢了,其他女人倒没什么,关键是年氏怎么办?年羹尧是一定要拉拢的……”
邬思道笑道:“王爷已经有了定计,何必又来问邬某?”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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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把两个孩子哄睡了,隐约传来二更天的梆子响,九月从外面进来,说道:“主子,奴婢打听着王爷去了年格格那里了。”
“哦。”
此刻的花开,有些失落,她随即又自嘲,当初想好了就拿他当个牛郎的,这会儿这算什么?花开自问:难道就因为这些日子他着紧你,你就开始痴心妄想了吗?指甲刺的手心有些疼,花开又一次告诫自己,要谨守自己的心,千万不要爱上他,不要自找苦头。
九月一旁看见花开发呆,忍不住说道:“主子,说句僭越的话,其实您今天……今天又何必跟王爷提年格格呢?”
花开笑了笑:“难道我不提,年格格就不存在了吗?有年格格的娘家在,王爷就算今儿不去,说不定明儿、或者后儿会去,对我来说,王爷哪天去又有什么区别呢?你以后不用去打听王爷去了哪里,他去哪里我都无所谓。”
九月默然,她知道主子嘴上这么说,其实还是在意的……
花开却不愿意再提,只笑道:“行了,时候不早,咱们该歇着了。”
自此,四阿哥倒是连着几天去了年氏那里,花开也就丢了那不切实际的幻想,她从小就被奶奶厌弃,练就了一副冷心肠,要做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置于局外,于她也容易得很,花开得了闲便安心教导重阳和弘时。
日子一晃到了秋闱的日子,乡试分三场,八月初八、十二和十五各一场,每场三日。
花开惦记着恒泰,不免每天念叨着秋闱安排的不人道,连着考九天也就罢了,居然还不准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