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为难道:“我今天要做作业,要和妈妈一起画画。”
姬君冶眼睛一亮,“什么画?等会儿让姬叔叔教你。”
豆豆顿时眉开眼笑,点点头:“嗯,我等会儿去找姬叔叔。”
怀月弯腰哄道:“豆豆,姬叔叔很忙的,不能经常打扰大人做事情,妈妈一会儿陪你画好不好?”
豆豆想了想,“好的,我画完画再去找莱西玩好了。”
姬君冶还想说什么,阿戚拉她告辞了这对母子,朝超市走去。
“刚刚跟你说过你就忘,性子急成这样,将来一定是生女儿的。”
阿戚无奈道,“你想让他们今天晚上就洞房花烛吗?别又把怀月吓跑了,我现在可再不到一个比这母子俩更合适的人来帮助君陶了。”
姬君冶道:“不如我们去转一圈,给他们一点机会,有豆豆在,说不定真能拉两人在一起说说话,或者干点别的。”
阿戚闷笑,任她拉着往小区外走。
姬君陶站在窗前,看着怀月牵了儿子的手回家。
一个年轻美丽的母亲,一个漂亮可爱的孩子,怎么看都是一幅画。
豆豆穿了条背带牛仔短裤,红色的短袖T恤,一边啃着手里的饼一边笑眯眯地抬头对妈妈说着什么。
怀月还是扎着马尾辫,一甩一甩的,低下头去,就着逗逗的手咬了一口饼,然后无比享受地点点头。
霞光洒在她的脸上,那样生动而快乐。
姬君陶忍不住想打开窗户看得更清楚,忽又想起姬君冶刚才的揶揄,懊恼地缩回手,转身上楼去了画室。
又看到那幅枯木静静地卧在画室的一隅,今天画室里光线很好,那枯木不似前几日的孤寂,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苏醒过来。
姬君陶盯着画面,心里有一丝丝惊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会有这种感觉,似乎也迫不及待地要为它添一点丽色。
添什么好呢?他看着旁边的一大堆颜料,似乎每一种都合适,又没一种非常合适。
他有一种被挤压的烦躁,感觉呼吸都有点急迫,一种创作的冲动逼迫着自己,然而却茫然于宣泄之地。
他烦躁地走上屋顶,望着湛蓝的天空,金色的光芒笼罩着大地,树、草、花,甚至每一所房子都在苏醒过来,所有的生命体都在拼命展示他们旺盛的生命的力量。
“妈妈,接着。”
耳边传来豆豆稚嫩的童音。
“好,豆豆要抓住啊!”
是怀月轻柔的嘱咐声。
姬君陶走过去一看,屋顶平台上,黑的土,绿色的丝瓜叶,柔软的藤蔓,有粗粗的两根暗灰色的防腐木搭在中间,充作了田间小道。
怀月正握着管子的前端在给丝瓜浇水,豆豆拉着橡皮管跟在后面,母子俩都赤着脚站在防腐木上,一双莹白精巧的女子的纤足和一双粉嫩的胖乎乎的小脚,在阳光下几乎羊脂白玉般玲珑剔透,那么和谐,那么依恋,仿佛在枯木上开出的鲜花。
姬君陶神情专注,感谢造物主,这么美的一幕让他捕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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