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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金牌拿给看守的人看,没费什么周折就放我们进去,令一名黑衣的牢头领我们去见桁止。
一间间排列的开去的牢房中关押着蓬头垢面的犯人。
有的已是神志不清,趴在地上伸出鸡爪般干枯黑瘦的手,抓过路人的衣角。
有的如石雕一般木然坐着,一双眼睛却是闪着诡谲隐秘的光,令人看一眼就会从心底生出凛冽的寒意。
越往里走越觉得心惊胆颤,毛骨悚然,仿佛置身于千年寒窖之中。
“啊!”
我一声惊叫,一只手从两根木头的间隙中探出来,冷不丁抓住了我的裙角,那张黝黑的脸贴在肮脏的地面上,吐出舌头,嘴角流涎。
“该死。”
那黑衣牢头狠狠地在那只手上踩了一脚,他才惨叫一声将手缩回去,紫嫣眼中尽是不安和担忧,紧握着我的手中渗出细密的汗,“这里的人简直是鬼,你说桁止会怎样。”
我摇头,不过有奕槿的照拂,桁止的境遇不至于太糟。
此时,牢头已将我们领到一间牢房前,里面关押的正是桁止,他神色如常,不像外面的人疯癫得如鬼魅一般。
几乎是一日之间,从意气风发的将坛新秀到身负死罪的囚犯,从云端坠入了泥淖。
见我们来了,流露出惊喜道:“你们怎么来了?”
“殿下给了姐姐令牌,狱卒才放我们进来的。”
紫嫣带着哽咽道,“哥哥受苦了。”
我用手安抚紫嫣的后背,说道:“别哭,我们时间有限。”
她才生生地将眼泪逼回去。
“表哥,你能告诉我们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问。
桁止锁眉思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射中八皇子的那支箭会是我的。
当时有人惊呼皇子受伤时,我还在林中追逐一只鸽子,听到响声策马出去,一露面,就有侍卫将我拿下了。”
紫嫣道:“那么当皇子中箭的时候,哥哥根本就没有使用弓箭,就排除了误伤的可能性。”
“那么当时有人与哥哥一道吗?”
桁止仔细想过之后,还是摇头。
我问:“那么在整个狩猎中,有与哥哥同行的人吗?”
桁止道:“也算不上同行,我记得在进林子之前,一人控马不稳,与我所骑的马相撞,之后就没有人了。”
我追问:“那人是谁?”
“薛冕的幼子薛旻政。”
“必定是他无疑了,趁着两马相撞,你分神驭马的时候,偷取了你的箭矢。”
我道。
“可是我们没有证据。”
桁止的声音中不带一丝希冀,在天牢中的一夜,桁止应也仔细分析过每个有可能加害他的人,可是没有证据,同样是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