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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缕缕的窒闷之气从心底缓缓腾上来,然后弥漫了全身,我不得不说话了。
“阿姨,你们的担忧我能理解,对于温静,我也很抱歉,因为没能及时的正面的把和阿海的事告诉她,让她有所难堪。
可是,”
我话锋一转,“我不会为了撇清自己就离开阿海,我们的感情也绝不象你们想象的那样是一时的心血来潮,我虽然从小愚钝,但也有一样脾气,就是认定的事不太肯回头。
阿姨,我离开阿海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我们彼此不再相爱。”
我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如果真是那样,我可以向你保证,绝不多作纠缠。”
我淋漓尽致的表述完,舒服得好像吐出了一口阴晦之气,自己也被自己的话震动了,仿佛撩拨开了心头的迷雾,顿觉敞亮起来。
一直以来,温静的反目象一枚石头一样沉重的压在我心上,令我负疚的喘不过气来,可是现在,我突然明白,这并不是我的错,爱情有时候象一场争夺战,难免残酷,但也是现实,每个人在它面前都是平等的,愿赌服输。
这似乎是所有女孩生命中必定要经历的一场磨难,就象从前我自己经历的那样,唯其如此,才能教会我们懂得如何去珍惜自己现今的拥有。
汪阿姨怔怔的听完,竟然也沉默了。
这毕竟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了,所有的主张均来自爱还是不爱,她做了这么多年的工会主席,牵线搭桥不在少数,岂有不明白的道理。
她渐渐的恢复了常态,温煦的笑容再次在脸上浮现,望着我,淡定道:“就我而言,小海不管和谁,我都无所谓,只要他自己喜欢就好。
看得出来,他对你是用了心的,从那天你和他一进门我就看出来了。”
原来那天不是我心虚作祟,她果然是火眼金睛。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作为母亲,我希望他能找到真正的幸福,所以对你,我不得不说,如果你是认真的,请你能包容他一点儿……包括他的家人,我不希望他为了你真的和自己的爸爸决裂。”
我深深吸了口气,道:“阿姨,我刚才的执着并不代表我是个无所顾忌的人,相反,骨子里我也很传统,正因为如此,我没有答应阿海的求婚,我不认为那样草率的应承会是对长辈的尊重,我爱他,所以不希望他为难……如果没有你们的首肯,我不会接受。”
汪阿姨仔细的听着,渐渐的,眼里流露出异样的神色,仿佛是一丝嘉许。
她向窗外望了一眼,有辆黑色的车静静的等在街边。
“聊了不少时间,我该走了,你也还要上班呢。”
她说着起身,我也站了起来,与她一起走出去。
到了门口,她忽然携起我的手,开了句玩笑,“你和小静都是很出色的女孩,只可惜,我就一个儿子。”
她上了车,跟我挥手作别,车子很快就消失在马路的拐弯处。
第二天傍晚,钟俊海回来了,他约我出去吃晚饭。
他洗了个澡,看起来神清气爽,一点都不像刚下飞机的人。
在餐厅刚一坐定,他就笑嘻嘻的说:“我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想先听哪个?”
我道:“坏的先,我不想尝试从云端摔到谷底的滋味。”
他眨了下眼睛,说:“坏消息么,就是我隐瞒了你一件事,这次飞广州,我也顺便去了趟深圳。”
然后他盯住我的反应。
这对我来说算不上坏消息,我平静的问:“有收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