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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后退几步,转过身,一拳砸在了玻璃写字台上。
那张写字台很厚,沈言一拳又一拳猛烈地砸。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傻了,等她回过神来想去劝阻他的时候,沈言好看的双手早就已经血肉模糊。
“沈言你做什么,你是个画家,你不要你的手了吗?”
她试图去阻止几近发狂的沈言。
可沈言以把推开她,力气极大,他狠狠地瞪着她,冷酷地笑。
“你不是说我欠你的吗,你不是说我该把你从前给我的都还你吗,我把这双手还给你,我把我曾经的画家梦还给你,这总可以了吧。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嗯?”
沈言的声音吓得她号啕大哭起来。
沈言不理她,走进卫生间。
云台上的玻璃镜子在下一刻粉碎落地,一片片的玻璃碎渣从卫生间溅到了客厅。
沈言像是疯了似的用自己的拳头把所有屋子里的玻璃都砸了个稀巴烂。
他血红的双眸却溢出幸福来。
Jamay在那一刻才终于明白,那个女孩在他心里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那是比自己的双手还重要的东西,那是比他的梦想更为珍贵的东西。
在沈言眼里心里,永远都只有一个肖南歌而已。
可是她有多么不甘心,为什么在他最失落最无助最彷徨的时候守在他身边的人是自己,可他爱的想的,却偏偏永远都是肖南歌。
Jamay嫉妒,她嫉妒南歌有亲人,有朋友,甚至还得到沈言这样毫无保留的爱。
她恨,为什么肖南歌可以得到全世界,而她却被自己唯一的父亲放逐国外,十多年来不闻不问。
可是直到她说她认输的时候,沈言才说:“Jamay,我什么都没有,除了南歌我什么都没有。
她是我的唯一,任何人都不能把她从我心里切割出去。”
可是Jamay不懂,明明,现在的沈言什么都不缺,金钱,名利,地位,他拥有所有同龄人都该羡慕的资本,可是他却告诉她,除了肖南歌他什么都没有。
冷风吹过Jamay的发丝,她全身开始发颤。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爱情,真的是不分先来后到的,就算认识了一生,没有感情就是没有感情。
但是如果感情一来,认识一刻也觉得像是一辈子那么久了。
凌晨一点的时候,南歌窝在客厅里的沙发上。
漆黑的夜色中,她望着外面偶尔透进来的光亮怔怔出神。
这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苏苏爱Gent,爱得这样苦,几乎连说出来的机会都没有。
怎么说得出口呢,自己爱着的那个人,是自己好朋友的男朋友,并且又是好朋友孩子的父亲。
但凡有一些理智的人,都不会轻易说出口的。
要不是今天Jamay抖了出来,南歌相信苏苏会把这份爱藏在心里—辈子,不让任何人知道的。
她忽然开始怀疑,她跟沈言之间的感情,究竟算不算是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