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里面到处都是沈言的味道,她托着下巴开始思考要不要把沈言的东西都打包寄到西班牙去。
昏暗的楼道口,她拖着沉沉的行李,远远看见一个身影坐在自己家门前。
脚步戛然而止,几乎扭头就走。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至少在此时此刻南歌很清楚,她不想看见他,或者说还没有做好面对她的准备。
原本坐着的沈言一见南歌转身要跑,兔子一样蹦了起来。
“你跑什么呢,我又不是作奸犯科的,你至于像躲瘟神一样吗?”
沈言嘴里碎碎念,绕到南歌面前拉住她的去路。
南歌低着头,长长地刘海遮住她微颤的睫毛,她深深呼了一口气,调整好自己,抬头,对着他微笑。
“你回来了又不跟姐说,每次都给姐惊吓。”
南歌捶了沈言一拳,目光始终游离,然后不经意地瞥见沈言白色T恤上满是灰尘,下巴上清渣也冒了出来。
“我说你怎么这么一副邋遢德行?”
“我没带钥匙。”
沈言显得有些无辜,耸了耸肩。
“没带钥匙还回来做什么,不跟在你师父身边跑这找刺激受。”
南歌白了他一眼,在包包里掏了半天的钥匙。
可是她的手剧烈颤抖着,钥匙入孔,却怎么都打不开。
一只大手包围住她的手,轻轻一转,门哗啦一下就打开了。
“我说呢,这门就是跟我作对。”
南歌嘟哝了句,还没跨出一步,人已经从身后被沈言一把圈进怀里。
南歌的眼泪在一瞬间疯狂落下。
这个怀抱她这样贪恋着,可是此刻她却一点都不稀罕,她甚至觉得恶心,她的小布丁已经不再是从前她以为的干净的小布丁了。
南歌忽然挣扎起来,沈言的手却被圈越紧,根本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沈言你放开我。”
南歌大声嚷嚷,她几乎使出浑身力气,狠狠地在沈言手上咬下。
沈言吃痛,放开手的时候因为用力,南歌狠狠地摔倒在鞋柜旁,额头上撞出一个大口子来,血顺着发丝落下,她茫然无措,狼狈不堪。
沈言没有上去扶南歌,他的眼里出现沉沉痛楚,像是一头猎豹一般,强忍着自己的怒火。
四周很安静,血滴落在地上的滴答沈言她听得分外清楚。
在这样的早晨,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嗜人心骨的心痛,渐渐蔓延全身。
“我拒绝米勒大师了,我本来就没有打算长留在西班牙。”
沈言靠在门框上,淡淡地说。
南歌很像笑,看来他始终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这样也罢,她和他,本来就是没有未来的人。
她轻轻嗯了一声,起身走到房间冷静地替自己上药。
很疼,她咬牙发滋滋声响,这该死的鞋柜,没事角做这么尖干吗,真是全世界都与她为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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