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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承终于在楼洞门外追上了俞蕾,她对他的叫唤置若罔闻,只知道闷头往前跑,徐承无法,上前直接扣住了她的手腕。
她象被强行按下刹车的火车头那样猛然间向后一倾斜,又连忙稳住身子,笔直地站立住了,却只肯拿背部对着徐承。
刚才他一心一意只顾忙着追赶她,连背部都已经微微冒汗,此时终于把她截了下来,徐承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他自忖并非口拙之人,只是眼下的情形实在让他难堪,搓了半天词,还是用了最最普通的疑问式开头,谨慎地问她,”
你来找我……有事吗?“
俞蕾的眼泪没有掉落下来,而是被她硬生生逼了回去,气愤到了极点,她对于讨伐他已经兴味索然,只冷冷地说:”
本来想过来看看你,现在才发现,根本就没这个必要。
你过得比我潇洒多了。
“
徐承很尴尬,不是没有愧疚的,这也是在新加坡时他即使洞察了岚岚的心意也没敢轻举妄动的最主要的原因。
人的感情有时候很难做到泾渭分明,不比切菜,一刀下去,就能齐根斩断。
太多微妙的情绪纠缠在一起,使得哪怕很正常的行为也因为他先行了一步而成为对对方的亏欠。
俞蕾见身后的徐承久久不语,不觉转了过来,他脸上的愧色让她不知道该感到伤心还是解恨。
她这次过来,本是想与他分享一个好消息的,鉴于上海昂贵的地价,公司已经决定到Z市来设立工厂,虽然仍在计划之中,但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而她也已经打通了各个关节,得到一个平调Z市的名额。
她本来想在电话里告诉徐承的,但总觉得这样就有自己妥协的意思,而她跟徐承的相处中,自己是时刻占了上风的,她拉不下这脸来,所以才决定放长假时亲自过来一趟,然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说出来,不管到什么时候,她都要让徐承对自己心怀感激。
当然,现在一切口舌都可以免了。
俞蕾低头瞅了瞅徐承还拽着自己胳膊的手,无声地叹了口气,”
你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徐承低声说:”
对不起。
“
这三个字里有着太多的涵义,它表示了徐承对她伤害的愧疚,也预示了他们之间只能到此为止了。
俞蕾的心一阵绞痛,可她不想再在他面前落泪,她昂起强硬的头颅,冷声道:”
那么,放开我!
“
胳膊上骤然间一松,徐承的手彻底脱离开来。
仅仅几秒的对峙之后,俞蕾再次起步远去。
这一次,徐承没有再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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