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晚云出来,周砚的目光就一直粘在她身上,脸上的笑意不断。
老太太毕竟是过来人,将二人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又不好道破,只得揣着明白装糊涂。
饭后,晚云主动提出送周砚出去,老太太看着两人并肩出门,心里不禁感慨万分,若不是出了那档子事,晚云与周砚倒是郎才女貌,妥妥的一对璧人。
出了陈家大门,周砚见四下无人,壮着胆子喊了声:“云儿?”
晚云诧异地望了他一眼,又慌乱地看向别处,他定是听到外祖母这样喊她,便跟着她喊了。
只是第一次听男子如此亲昵地唤她乳名,晚云还是羞红了脸,低声道:“请二爷自重!”
周砚轻笑两声:“好,那请问晚云小姐,退亲之事我已办妥,外祖母那边我瞧着,她老人家也挺喜欢我,不知我何时才能正式登门提亲啊?”
晚云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她还没想到这些,周砚办事太快,不过几日就将一切阻碍荡平,如今突然说起提亲,倒让晚云有些措手不及。
“你容我考虑两日吧。”
晚云低声道。
周砚看着她的眼睛,温声应道:“考虑多少日都可以,只是你莫要反悔就好。”
晚云撇撇嘴:“你不反悔,我便不会反悔。”
二人相视一笑,不再多言,周砚满心欢喜地离去,晚云则忧心忡忡地回了屋。
这一夜,晚云辗转难眠。
往日种种旧事涌上心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无疑是害怕回到京城的,她害怕去面对周穆,面对母亲,更害怕将来周砚知道实情,会怨她恨她。
她也犹豫过,是不是该利用周砚,他善良温柔,胸怀坦荡,是一个谦谦君子,却要因她的报复之心,被拉入肮脏的泥淖里。
可她不甘心,不甘心躲在南陵虚度余生,独自咽下所有苦果。
而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却生活如旧,高枕无忧,过得快活自在。
她不是个宽容无度的人,她的心眼很小,她想让每一个欺负过她的人都得到报应。
从前为了保全周穆的名声,她忍下所有,可现在那个前提已经不存在了,周穆也是她所恨之人,是她一切痛苦的根源。
她的心里像着了魔一般,被那些疯狂的念头所侵蚀着,一点点失去理智。
第二日天一亮,晚云早早起床梳洗,然后去了外祖母屋里,坚定地说她要嫁给周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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