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我去给你探路。”
李想刚开始还说得冷静,到后来,就不当回事地笑了起来。
虞连翘无奈地点点头,等在那扇铁门后。
没过几秒,就听李想喊道:“Clear,move,move.”
好像还真是开路先锋,报告前方没有敌情。
虞连翘连忙从门后钻出来,跑下楼梯。
李想窜出来拉住她,笑道:“说了没事吧。
你就会自己吓自己。”
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是几个校工,手里拿了数十把彩旗,旗杆磕着水泥阶,咯噔咯噔地响。
再过几天就是复兴中学八十年周年校庆,红色的宣传幅已经挂得到处都是,这天原是要把彩旗插到教学楼顶的围栏上。
虞连翘随着李想下来,一颗心刚刚回复安稳,就见底下又有人跑上来。
这次是人潮汹涌,结束了早操的学生回来了,队伍早就不成队伍,有人快有人慢,把整条楼梯挤了个满。
虞连翘和李想便在这乱轰轰的人群里放开了手,各自回了各自的教室。
八十周年的校庆办得极为隆重,之前已经有许多的活动,诸如征文比赛,书画展览,校史展览,每个班级都紧锣密鼓地为文艺演出筹备着节目。
在这样热烈而盛大的气氛里,李想和虞连翘却都有些置身事外,他们一直沉缅在小小的自我的心潮波动里。
到了校庆那天,全校停课,庆典的安排从清早一直延伸到夜晚,先是聚在大礼堂里听各方领导讲话,然后是新图书馆的落成典礼,再然后是知名校友的报告会。
学生们忍耐着,捱过了一番又一番冗长而乏味的讲话,直到夜晚六点半进入晚会演出,他们才真正露出欢欣的神气。
两个半小时的表演,虽然形式简单,但已经让这群整日闷在课本习题上的学生满足且彻底放松开来。
直到散场,仍旧三五成群地边走边评论刚才哪个节目最逗,谁谁出了大糗。
熙熙攘攘里,李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挤到虞连翘旁边。
那时虞连翘正在和身边的女生说话,感觉到有人轻轻地碰了碰她的手肘,转眼看见是他,便找了个借口慢下脚步,跟着他落在了人群后面。
李想怏怏地说:“这两天怎么一下课就不见你人影,溜得好快。”
虞连翘笑:“喂,是你们班要练合唱,好不好?难道要我等在那儿,傻乎乎的。”
她转过来仔细地看了看他,白衬衣,黑裤子,鞋子光亮,衬衣上还系了领结,英气朗朗的模样。
在他看过来时,她就像被逮着了似地,紧忙撇开眼,起了个话题说:“你们刚才唱得真不错,这才练了几天呐。”
接着,便由衷地感叹起来:“不过还是金菁最厉害。
我从来不知道信天游会这么好听,又苍凉又深情。
她声音一起来,就把我们这些坐底下的人全给镇住了。
还有那个舞,跳得多美多棒!”
那天整个晚会有两次□,都在高二七班的金菁身上带起来。
第一次她唱《走西口》。
高亢圆润的声音,配着那歌词里的情郎哥哥和妹妹,风头一时无二。
第二次是她跳一段现代舞。
红色的抹胸和短裤外只裹了一段长长的红绸布,修长美丽的青春身体,几乎不需要做什么,只要稍稍一动,底下就回应以无数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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